就传来她软乎乎的声音。
很轻,也很甜。
“为什么不问我当年发生了什么?”
“你不好奇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也有罪?
时栀没问。
“你想说,自然会说。”
季淮川摘下腕表,“我可以等。”
“等你准备好告诉我。”
“反正我一直都在。”
时栀抿了抿唇。
这人还真的……很会。
明明是个高冷的人,可那张嘴就像是天生会讲情话的情种。
逆天。
“我先去洗澡,你想好要怎么说。”
季淮川不想给她压力,找了个借口进了浴室。
如果时栀真的不想说,这无形之中就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她只需要在他洗漱的空隙睡着就好。
但如果她真的愿意说,他也会听。
季淮川进了浴室后,时栀就心不在焉,一直摸手里的小白猫。
猫咪舒服得不行,在她怀里大声打呼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她决定好了。
她要说出来。
全部都。
不管季淮川信不信,她都要说。
等浴室的门一打开,时栀立马在床上坐直,一脸“我全都交代”的坦荡。
“准备好要从哪里开始了?”
时栀捏拳,猛点头。
像是要去就义一样。
季淮川微微一笑,“等我一下。”
他用吹风机吹干湿发,关了灯,然后走到沙发躺下,“好了。”
关了灯,时栀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对季淮川的坦白也变得更像一场平凡的夜聊。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
“我有一个很疼爱我的院长妈妈,还有很多跟我一样身世不明的弟弟妹妹。”
时栀想起院长妈妈,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尖锐的小石子,刺痛地想落泪。
虽然生她的不是院长妈妈。
但院长妈妈无疑是给了她第二条生命的女人。
那时候她年纪小不懂事,刚上小学拿了个第一,就缠着院长妈妈带她去马尔代夫玩。
但在温饱都难的孤儿院,怎么可能有闲钱供院长妈妈带她出国玩,更何况还是马尔代夫。
院长妈妈没钱,可为了不让小时栀难过,院长妈妈趁着放假,偷偷带她去了南边的沼泽公园。
她编造了这就是马尔代夫的谎言。
后来再长大点,时栀渐渐知道,那不是马尔代夫,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园。
但那又怎样。
她永远记得——
那天的冰淇淋很甜,风很温柔,阳光很温暖。
那是院长妈妈对她的爱。
后来再长大点,她看到院长妈妈为了一点赞助,求着那些有钱人捐钱,可他们也只是为了面子随便打发一点,再找媒体过来拍好久。
为了那点钱,院长妈妈嘴皮子都磨破了,脚还起了水泡,甚至不得不去兼职做清洁工赚点钱补贴。
时栀为了减轻孤儿院的负担,一上了大学就积极领奖学金,努力打工,只要有合适的兼职就会去做。
“毕业那年,我像大多数人一样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