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番子还挺骄傲,昂着头像极了斗赢得公鸡。
赵庆微微蹙眉,看向被破抹布嘟着嘴巴的呼耶王子,再看向番子手里还隐隐滴血的软鞭,心中不禁升起几分同情来:“那什么,你们刚才审问他的时候,有把他嘴里的抹布取出来嘛?”
“嘶……”
行刑的番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写满震惊。
就连被绑在刑架上的呼耶王子,也同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向赵庆的眸子里写满了感激和庆幸。
“王爷恕罪,是卑职疏忽了!”行刑的番子面色剧变,急忙一个箭步冲到呼耶王子面前,抬手抽掉他嘴里的破抹布。
许是行刑的番子动作太过粗鲁,也许是破抹布在呼耶王子嘴里堵了太久,这一拽不要紧,连带着两颗门牙也被一起拽了出来。
剧痛让呼耶王子的面色再度几经转变,疼的龇牙咧嘴,用草原上的方言发出奇怪的哀嚎音调。
也或许是怒骂?
不过,赵庆和行刑的番子都不在乎这些,谁又会跟一个将死之人斤斤计较呢?
“骂够了吧?骂够了,就老实交代,你的身份,还有进城的鞑子一共多少人?城外的鞑子有什么计划或是动向?”
行刑的番子没给呼耶王子太多时间喘息和平复心情,等他骂了几句,便是又将手中软鞭挥舞的呼呼作响。
“别,别打!”呼耶王子条件反射的发出一声惊呼,脸上写满了畏惧:“我,我是呼延耶,是,是北戎单于第二个儿子,我是王子,王子!别杀我,父王会赎我回去的!”
“王子?”
赵庆心中一喜。
这条鱼当真够大!
行刑的番子也惊了,虽然在动手之前,他们也曾猜测过这人的身份,以他身边护卫的体格跟战斗力来推算,这人在北戎部落的地位肯定不低。
可他们谁都没敢妄想,随手这么一抓,竟然抓了个北戎的王子回来?
只不过,欣喜过后,赵庆忽然想起从晁定岳那儿了解到的诸多信息。
草原部落跟中原王朝不大一样。
草原上说到底奉行的还是部落法则,部落和国家是有区别的。
如大魏朝这般,讲究个礼义廉耻,讲究天地君臣师的尊卑有序,更讲究父慈子孝的人伦关系。
故而,不管是父亲被抓还是儿子被抓,彼此都会想方设法多方协调搭救。
可这种事儿放在草原上,就不一定了。
草原上更在乎的不是亲情,而是实力和利益。
若是呼耶王子手里有足够打动单于呼延拓的利益捆绑,那呼延拓肯定想方设法联络自己赎人。
可若是呼耶王子在呼延拓眼中一文不值,那对于呼延拓而言,无非是再生个儿子罢了!
“莫要唬人,真当本王不知道你们鞑子是什么德行了?你爹若是肯赎你回去,也不会放任你带着几百人就潜入幽州城兵行险招了!”赵庆当即反应过来,冷笑着开口说道。
呼耶王子顿时急了,用生疏且别扭的大魏官话辩解道:“不,不是那样的!父王很喜欢我这个二王子的,是我,是我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了和大王子争宠,这才一,一意孤行,瞒着父王带人潜入幽州城,想要抢在大王子之前拿下幽州府的首府。”
赵庆微微点头,若是这么说,倒也解释的通。
就好比京都里的那几位,真要是大魏朝和某个邻国大动刀戈,让他们几个各率一部人马前去攻城掠地,恐怕也会如呼耶这般小心思不断,各种明争暗斗才对。
只是,如何确定这货所说真假,成了当下的首要大事儿。
“姑且信你,本王再问你,按照你的计划,你部兵马何时抵达幽州城外?”赵庆又问。
呼耶有心隐瞒,脸上刚有异色升起,胸膛处就挨了一记鞭打,兽毛翻飞一道血痕乍现,瞬间老实了下来。
“我部骑兵刚过关岭山,按照计划,还有三日能够抵达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