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十倍都不止。
眼下大部分农家,税赋的压力几乎要占到总收入的六七成了,而古姜他们仅仅是上交五成,如何不是占了大便宜了。
不过他们也未必没有隐患,这田产虽然分田到户,可所有权却依然在官府的手里,他们算是官府请来的佃户。
不过当时官府也留了个口子,允许他们攒钱赎买,只要出的起钱,就可以把土地转为私有。也正是这个口子,吸引了古姜这些并非走投无路的人也加入了民屯中。
不过这些都不妨碍溪山村,襄贲县,乃至整个东海西部三县,这片地区所有的民屯户都对刘家父子感激涕零。
以吴征来看,这还只是个开头,等到今年夏收,粮食收上来了,缴纳了税赋,剩下的都归了自家的时候,对刘使君的感激之情才会到达巅峰。
那时候,恐怕就是让这些农人为使君去死,也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吧。
古姜对吴征频频劝酒,他准备的也不是什么好酒,而是酸涩浑浊的劣酒,可就是这种酒水,吴征也半个月没舍得喝过了。
这一次算是大快朵颐了。
两人正先聊着,突然外面跑进来几个孩童,冲着古姜和吴征就大喊贵人来了。
古姜和吴征顿时一惊,微微醉意都被吓的不翼而飞。
别管来人是谁,能叫贵人的那一定不一般。
两人赶忙打来水冲了把脸,去去酒气,接着整理了下头巾衣服,就打算出门迎接贵人。
却没想到贵人来的速度也快,这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到古姜家门口了。
“你们俩谁是亭长,谁是里正?”
一个锦袍汉子走进院子,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朝着古姜和吴征问道。
古姜和吴征赶忙自我介绍。
“我是本村里正。”
“我是此处亭长。”
锦袍汉子点点头:“尔等可知是谁来了?”
古姜和吴征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锦袍汉子冷哼一声:“外面的乃是东海国相,府君徐璆大人。”
府君!?
古姜和吴征好悬没瘫倒在地。
他们俩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员也不过百石大吏,何时见过两千石的府君。
古姜倒是见过方伯家的公子,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多少石俸禄。
看见古姜和吴征好似两只受惊的鹌鹑,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时,锦袍汉子露出了自得的神情。
“行了,你们二人也不用害怕,我家府君爱民如子,只要尔等如实回话,不但无罪,还会有赏。”
锦袍汉子话锋一转,安慰起眼前两人。这一搓一揉,就已经让古姜和吴征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听他吩咐了。
古姜和吴征连连点头,还对锦袍汉子感激不已,跟着他出了自家院子。
此时外面的道路已被车队堵塞,徐璆已经走下马车,站在原地打量着四周。
虽然这个村子人气还不够足,却有着勃勃生机,仿佛春天即将到来一般,让徐璆有些开心。
“参见府君!”
在锦袍汉子的引领下,古姜和吴征朝着徐璆跪拜行礼。
“且起来吧,汝家中可有酒水吃食?且去安排些个,不足的可领了钱去找同村购买。”
徐璆确实挺随和的,问清楚古姜是里正后,对他吩咐道:“我这些下属也连日辛苦,奔波荒野,今天就不走了,在贵村叨扰一晚,就劳烦你好生安排了。”
上位者可以客气,态度可以和蔼可亲,可要求却不能打折扣。
古姜虽然不明白这点,但他的行动却恰好回答正确了。
他赶忙应了一声,立刻发动起全村村民,让他们将家里珍藏的肉食、鸡子,好酒之类的物件统统拿出来。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