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是会气人的,别人不敢说的话,她敢。
胡琳琳怎么说她不往心里去,但她突然想起昨夜石玉说过的话,让她好好装,别撂挑子。
当时又累又困情绪不高都没往深里去想,此时忽然福灵心至,打定的主意也就变了,她不光要来看石玉的热闹,还要好好地表现表现,让他感受到她的真心。
嘴一张,话就出来了:“我可不能像姐姐你这样,把青春全部消耗光了,再用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去告诉比我年轻的女孩子们该怎么做。既然是失败的经验,就不要分享了吧,容易惹人笑话。”
胡琳琳险些变了脸,忍着没有发作。
敢情,还真就是冲着石玉来的。
哪儿来的自信?
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胡琳琳对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看不上眼,偏偏她们的眼睛全都长在石玉身上,平时她装不知道,每年到了这一天躲都躲不开。
换个别人也就算了,没人能挤到石玉跟前儿去,但眼前这位不一样。
是她眼见着成功坐到过石玉身旁的人。
坐了一整晚。
虽然和石玉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坐下就没再起来过,坐下时也没有被轰走,就显得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所以胡琳琳当时便多看了唐辛一眼。
年轻,漂亮,身材好,衣品也挺好。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那天晚上不止胡琳琳注意到了,别的人也是,聊起天来都要小声地打听一句,这姑娘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没有人知道。
第二天就凭空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便也再没人提起,大家只当唐辛是跟着圈子里的哪一位混进来见世面的,带她来的那人肯定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敢提,怕遭人怨。
他们这种人是要看家世的,别瞧都在一个圈子里面玩,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要不怎么挤着脑袋还要往上经营。所以对于唐辛这种只出现过一面的漂亮女人最是不屑一顾,要是家世够硬早就说了,不说就是没这个命,既如此哪怕是个天仙也就那么回事,逢场作戏行,别的想都别想。
谁能想到时隔三年又出现了,还穿得这么……随意。
至少当年是精心装扮过的,是真的养眼又出众,今时今日素面朝天,再看,还是挺漂亮的,而且年轻依旧。
胡琳琳难免要想,这是个什么路数?
为了与众不同连体面都不要了?果然是外面的女人,上不得台面。
再和这种女人多说一句都是要丢了自己的脸面的,胡琳琳点头示意就要走开,一回身刚巧遇见张熟脸,琢磨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的空儿,梁桥径直从她身旁走过,站到了唐辛面前。
调侃着说:“怎么穿这么一身就来了,不是给你准备了礼服。”
唐辛嗐了一声,状似随意地瞅了眼自己身上的毛衣,无所谓地说:“上京冷啊,光顾着人前漂亮,冻坏了不值当。”
两个人的声音都不算小,听在旁人耳中像说在场的女士们为了漂亮不顾身体,又像是在说为了石玉不值当。
便有男人笑了起来,也不背着人,毕竟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谁来是为自己,谁来是为石玉,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这么一来就有更多人大大方方地朝着两人看过来,纷纷猜测这女人是不是跟着梁桥来的,明显的熟稔。有心的更在回想当年,当年梁桥可没来,一连好多年没来过了,今儿能出现在这里都算是稀客。
胡琳琳也笑了笑,没再理会唐辛,只朝着梁桥说话:“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日子没见了。”
梁桥这才发现她般,回应:“上个月。”转而又对唐辛说道:“怕冷你就别出来,挨家呆着多舒服呀,非得出来找这份不自在。”
像是在说冷的事,又像指桑骂槐,就差指着胡琳琳的鼻子说她就是给唐辛添堵的那份不自在了。
胡琳琳脸上挂不住,回身便走。
唐辛偏却提了声要让她听见,娇里娇气地说:“我不,我得来,我倒要看看石玉是不是还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