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立刻把腿挪开,冰凉的感觉仍是顺着皮肤表层往身体里面钻。
她还真是高看他了,石玉这种男人,呵,无药可救。
然后她就听见了一声笑,特别低,短促得害她以为听错了。
随着笑声又再响起,她的脑袋上落了只手,按压了两下,就像在拍猫脑袋,像是安抚,又像戏谑。
唐辛脚一抬就蹬回去了,虽然伸过去的动作缓慢不易察觉,但是用力。
石玉没躲,反而绷着劲用腿顶了她一下,唐辛躲闪不及,脚丫被夹在双腿间。
故意蓄了力的男人她拧不过,又不敢动作幅度过大,只觉得一瞬间如坠冰窟。
压着声道:“你离他远一点儿……”
是能把人给冻死的,竟然还好意思贴着石墨,他到底有没有心?
昨天晚上还怪她手凉,他们俩到底谁更凉啊!
看他特意出去弄了个雪人,她刚刚有点感动就来犯坏,他就不是个好人。
外面那些人是真的不了解他,一个个把他夸得跟朵花似的天上有地下无,其实就是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过生了副好皮相,又会装,穿得人模狗样再戴上张伪善的人皮面具,骗骗外面那些无知妇孺罢了。
唐辛气得够呛,放弃挣扎闭上眼睛。
脑袋上的那只手忽然摸到脸上,捏了块颊肉疼得她差点叫出来。
石玉压着声音笑,“千万忍住,别暴露本性,你不是想和我结婚么?”
鬼才想要和你结婚。
唐辛阖着眼皮翻了个白眼,听见他又说了句:“装,你就好好地装,撂挑子可不行。”
眼珠子转了转,就被他用大拇指给按住了。
没使力,就那么轻轻地覆在上面,黑灯瞎火更气人,就好像她的一言一行哪怕心里转个弯都被人了如指掌。
缓了会神无奈地说:“我不装了,行不行?”
“不行。”石玉把手一收,连她的脚都放开了,直等到她收回去才慢声慢气地说:“你好好演,不然儿子我可不认,这世道,可不是随便叫两声爸爸就作数,不具备法律效力。”
“石玉……你是不是很闲……”
才能有这份闲工夫和她玩。
唐辛这回是真的无奈,突然发现和他见面的这几次没有一次是顺手的,总是好像她在主动,不知什么时候就翻了盘,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明明他也没做什么,话都没和她好好说过几句。
不是上床,就是上床。
上床不是她的目的,却好像被他演变成了一种结果。
石玉阖上眼睛,手搭在石墨背上,轻轻拍抚。
唐辛悄悄凑近,借着外面的月光和雪光细看,似睡非睡的男人,动作轻柔又娴熟,面上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连那种偶尔的嘲讽或逗弄都没有,特别平静,像个毫无感情波澜的机器人,夜深人静时,待机充电中。
要不是知道他坏,真要被他一时片刻的看似好心给骗了,还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给石墨当爸爸了。
全是假的,是骗人的。
男人……
“石玉,你就庆幸吧,在这世界上有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他会真心实意地希望你快乐。那些卡着零点准时给你发生日祝福的,没一个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没有?”石玉嘴角轻扯,似笑,轻声地说:“你是假的,看谁都假。敬,或者怕,也是真心的,比喜欢和爱更加长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你还小,不懂。”
“对呀,我还小,我还真是今天才知道,咱们俩差了十岁,十岁。”
唐辛想起来就气。
石玉今天过生日,刚好三十四。她呢?明年夏天才满二十五。
她妈当年告诉过她,石玉比她大八岁,说是爷爷说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