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这人还怪好嘞，居然没烧毁城池，掳走百姓。”



城内，宋宪骑在马上，看着“喜迎王师”的百姓们，脸上带着笑意，北方第一坚城就这么拿下了，做梦一样。



曹性说道：



“你以为袁本初不想携民渡江坚壁清野吗？是这里的百姓不愿跟他们走，而且袁绍真要把邺城祸祸得不成样子，那宇文将军绝对不会让他活过今晚。”



两人聊天时，宇文成都正在城外大营中向长安方向汇报这次战果，顺便讲了一下放跑的袁绍的原因：



“袁本初此人在士族群体中呼声很高，如若直接将他杀死，会引起天下士族悼念，若干年后，他或许会被神话……所以我打算放他走，让他过不好，但又死不了，时间长了，士族就不会再同情他，而是盼着他死。”



贾诩和郭嘉的计划是将袁绍杀死，然后整一系列小故事，把袁绍的名声搞臭。



反正死人不会说话，只要朝廷掌握话语权，就可以随便描抹。



不过宇文成都觉得这样做不够彻底，想要让袁绍的名声彻底臭下来，得让他自己来。



比如这次他仓皇逃窜之前，各种写信求助，从己方截获的信件中能看出来，袁本初虽然还端着盟主的架子，但文字间已经流露出了恳求之意。



但这还不够，得把他打成丧家之犬，到时候写出来的求救信态度卑微，绝对能让天下士人祛魅。



长安那边，荀彧和郭嘉听着这话，觉得宇文成都的计策更好一些。



田丰疑惑道：



“这样做会不会放虎归山，让袁绍卷土重来？”



宇文成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悠悠的说道：



“在现实世界时，我曾问过先生，为何现实世界的百姓没了英雄气。先生说，柴米油盐最磨人，一旦为生活所迫，再强的英雄气也会消磨殆尽……如今袁绍要过苦日子了，他英雄气也会一点点消磨光，一旦没了英雄气，你就算给他十万大军，他也生不出争霸天下的心思。”



这场对话源自于宇文成都看完《古惑仔》，他很好奇现实世界有没有类似的组织。



李裕开车领他在市里转了一圈，当年殷州有名的“浩南哥”，如今挺着啤酒肚在步行街夜市卖炒面；当年称霸二中的“山鸡哥”，现在骑着电三轮在路口卖水果，见到城管，跑得比兔子都快。



至于别的各种哥，有送外卖的，有送快递的，有修空调的，有回收二手车的……他们或许还有英雄气，但早已被人间的烟火气给熏得不成样子了。



现实世界的“英雄”会褪色，一辈子锦衣玉食被人捧着的世家子弟，那就更别说了，稍微吃点苦，就会是一辈子的阴影。



就好比伤痕文学，对百姓们来说，这是伤痕吗？不是，大家的生活都是这样，甚至还远不如伤痕文学中描写的。



但对那些权贵子弟来说，却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痛。



袁绍逃窜的路上，麾下的军队会不断被马超的骑兵蚕食，再加上没有粮食，每天都有逃兵离开……这些重压下，袁本初的雄心壮志还能保留几分呢？



要换成意志坚定的人，宇文成都自然不敢尝试，但袁绍不一样，光一个“色厉胆薄，好谋无断”的标签，就注定他起不来了。



听到宇文成都的阐述，田丰微微一叹：



“真想去现实世界长长见识，文若，你想吗？”



荀彧：“……”



你这不废话吗？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想去现实世界？



他们正聊着，刘协端着满满一托盘炸物从现实世界回来了：



“来尝尝，先生炸了好多，还说跟啤酒是绝配，不过酒我就不让你们喝了，给你们带了一箱冰镇可乐。”



郭嘉了一根甘梅薯条尝了尝，赞叹道：



“此物味道确实不错，咱们种的那些红薯，回头可以多做点这种薯条尝尝。”



荀彧是个工作狂，没吃东西，而是先说了一下宇文成都汇报来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