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几百人,比我们多了十倍,不然我们肯定能打过。”小头目吹嘘着自己遇到的明军塘骑数量,可实际上他们所遇到的塘骑只是一個小队,不过五人。
仅五名明军,就把他们几十个人追着打,这种话说出来,他恐怕会被猛哥帖木儿当场打死。
只是他们不曾想到,他们的这个谎话将会给建州中卫带来怎样的灾难。
“几百人?”听到这个数量,猛哥帖木儿摸了摸下巴:“应该是他们的前军,准备加固城防。”
指令下达,整个建州中卫的男女老幼纷纷起夜,点着火把将檑木、滚石准备好,甚至趁着夜色囤积了足够的淡水。
在猛哥帖木儿看来,几百人的前军后面,应该是数量三四千的中军,以及千余人的后军。
如果陈昶带来的兵马只是这个数量,那他相信自己可以击退陈昶,毕竟他上次就凭着五百多人击败了朝鲜的一千多边军。
明军虽然很强,但应该不会比朝鲜强太多,不然怎么会允许朝鲜一直存在呢?
以猛哥帖木儿的脑子,他想不通这个问题,所以选择守株待兔。
等明军攻城受挫,他再率领大军倾巢而出,把那个所谓的肇州侯陈昶打的屁滚尿流。
想到这里,准备了一夜的猛哥帖木儿便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陈昶也在昨夜的塘骑回禀中得知了建州中卫的战力,因此他在留下三千兵马留守营盘后,便亲率五百骑兵、三千马步兵和五千五百火枪手、炮手向建州中卫进发。
为了求稳,陈昶没有因为双方距离很近而下令急行,而是让民夫修建扩宽辽金前元时期遗留的驿道,并用石碾加固过后,才带着五十门野战炮与九千兵马进发。
不过二十余里的道路,陈昶足足走了三天,而这三天的时间里,猛哥帖木儿只是单纯的让麾下军队加固城防,同时让他们磨刀备战。
“呜呜呜——”
正午,随着号角声响起,通往建州中卫的驿道被全数拓宽。
为了防备被明军海军进攻,猛哥帖木儿所选的海阳城地址远离海岸五里,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攻城器械能打到这么远的位置,也算是被他歪打正着了。
不过海上的火炮他能防御,但陆地上的就不行了。
当九千明军顶着烈阳出现在海阳城外并就地看法树木扎营时,海阳城内的猛哥帖木儿也登上了城头,看到了那乌压压一片的明军队伍。
“这么多?”
猛哥帖木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海阳城内那遍布的木屋,他怎么感觉陈昶带来的兵马都快比他的部众还多?
“将军,我们怎么办?”
“要不要出去打他们,毕竟我们有两千多人。”
站在猛哥帖木儿身旁,几个亲信纷纷开口,猛哥帖木儿也被说的十分心动。
就外围的几个头目汇报的消息来看,明军显然需要十倍数量才能击退他们,而自己这里足足有两千穿着甲胄的弟兄,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率兵出城击败陈昶?
“还是先守城看看。”
猛哥帖木儿压下了那份冲动,毕竟他并不熟悉陈昶,万一陈昶前几天派出的“前军”只是示弱,那他就着了陈昶的道了。
想到这里,猛哥帖木儿愈发坚定了自己先防守、再反攻的战术。
“这城池倒也不算高大,扎好营盘后,先想办法干它两炮试试强度。”
放下望远镜,陈昶没有猛哥帖木儿那么多心思,想的就是尽早结束战斗。
这几乎是渤海出身将领的通病,除了傅让、杨展、王瑄几人善于奇袭外,王义、张纯、陈昶等人都更偏向于以堂堂之阵,正面击破敌军,随后风卷残云般的解决对手。
这样的打法,遇到猛哥帖木儿这种想着防守反击的人,简直不要太契合。
在猛哥帖木儿那两千多兵卒的围观下,明军营盘搭建好后已经是下午,而这时五十门野战炮被挽马车拉向海阳城,不由引起了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