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田宗鼎残暴,大家开门迎官军……”
经过训练的唱声不断响起,从一开始的杂乱到后来的整齐划一,再到最后的声音洪亮,几乎整个思南城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在过去一上午的炮击中,全军都在背诵这句不算长的话。
得益于平日的训练,此刻的他们就好像一个大喇叭,不断地用语言来攻击思南城中百姓、兵马。
即便思南兵马中汉人偏少,可消息无疑是会传播的。
面对田宗鼎这种残暴的家伙,许多兵卒都开始动摇,即便田宗鼎得知消息,生气的命人前来督战也无法止住这种苗头。
在此基础上,沐春又开始让人在大军阵前屠宰鸡鸭猪羊等牲畜,当着思南大军的面开始烹煮肉食,并撒上了香料。
那扑鼻的香味顺着风势吹向思南城,让许多年没有吃过肉味的思南兵卒直咽口水。
在他们直咽口水的同时,他们的饭菜被一盆盆的抬了上来。
稀粥与咸菜、青菜汤,这便是他们打了一上午仗所得到的午饭。
“今日所有大锅粥都多加了二升米,大人令你们好生守城,不要受贼官军的蛊惑。”
望着那像猪食样一盆盆抬上来的稀粥咸菜和菜汤,看着拍着手上灰尘,趾高气昂的田氏族人,许多兵卒都不由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兵器。
只是那烙印在血脉中数百年的压制,还是让他们不得不理智了下来。
吃着寡淡的稀粥和青菜汤,似乎只有在猛吸几口的时候,他们才能从明军那边飘来的香味中吸出点油水。
在他们吃完那数量不多的稀粥后,再趴下时却依旧看到了正在宰杀家禽和肉猪的明军。
由于田宗鼎的怯战入城,致使四周周围的村镇无兵驻守,故此明军才能轻而易举的取得了四周城镇,并将所有亲近田氏的地主和小土司处决,均分田亩,家禽俘获带到思南城外宰杀,供全军吃食。
相较于明军的舒坦,思南土兵就难受了,就这样眼巴巴看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暗下来,明军那边依旧点燃篝火,烹羊宰猪。
“我们到底为了什么拼命啊。”
闻着空气中的肉香,拿着一碗稀粥的土兵不免抱怨了出来。
这话说出来后他才后知后觉,慌乱的四处张望,好在田氏的督战队不在,不然恐怕他已经被明典正刑了。
松了一口气,他重新靠在女墙上,喝了一口寡淡无味的稀粥后,他皱眉道:“怎么连盐味都没有了?”
由于地理问题,贵州地区几乎不产盐,因此当兵吃盐对于众人来说是一条不得不选的路。
可打了一天的仗,粥里面居然连一点盐都没有,这怎么让人受得了。
“应该会在等会送咸菜来吧?”
土兵身旁的同乡兄弟开口,只是话中充满了不确定性。
两人就这样等待着那所谓的咸菜,可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都没能等到,整个人都开始急躁了起来。
不止是他们,其余土兵也都叫嚷了起来。
“盐呢!”
“对啊,怎么连咸菜都不给了?”
“穿着甲胄流了一天汗,咸菜都舍不得给了吗!”
今日土兵们的抱怨声格外的大,或许是因为明军煮肉的行为,亦或者是因为披甲一天流汗太多而无法补充盐分的焦躁。
总之,此刻的他们就仿佛是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叫嚷什么!叫嚷什么!”
忽的,督战队走了过来,叱骂道:“中午没给你们配青菜和咸菜吗?!”
“中午是中午,现在是现在!”听到督战队的话,土兵们也急红了眼。
“你他妈头晕了?!”见土兵居然敢和自己叫嚣,督战队作势就拔出了刀。
“把他捆了正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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