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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无法追上他们,阿鲁台之子的也先孛罗也没有贪恋他们的首级,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明军本阵之中。
至少在他的目光中,明军中军已经暴露且不提,更愚蠢的是中军一万余骑兵被分成了三个部分。
眺望远处迎风招展的天子旌旗,也先孛罗带着深深的敌意,嘶吼道:“斩杀南兵,随我擒龙!”
“吼!吼!”
也没有片刻的犹豫,鞑靼本部骑兵在也先孛罗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朝着朱棣的天子旌旗冲击而去。
他们有两万余人,明军中军本阵被分置三部,拱卫天子旌旗的不过四五千人,他们没有道理需要惧怕他们。
十九年前,明军在南边的捕鱼儿海击破了王庭,还俘虏了乌萨哈尔汗的妻子和乌萨哈尔汗的妻子、次子,以及王公大臣等近三千人。
十九年后的今天,他们也将在距离捕鱼儿海不足五百里外的此处,生擒南人的皇帝,用他来做一个好筹码,说不定能拿回漠东和漠南。
“擒龙!!”
无数的鞑靼骑兵手持弓箭,在进入明军本阵不足百步时张弓搭箭。
这一时刻,他们几乎能看清楚天子旌旗上的绘图,十分精美。
只是不等他们感叹,明军本阵骑兵开始调转马头,左右奔走而去。
“溃……”
也先孛罗想说明军溃逃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见在明军骑兵撤退后,他们的后方暴露出了一辆辆板车,上面还架着看不清的东西。
“是火炮……”
也先孛罗心里一紧,连忙放慢自己的马速度。
作为阿鲁台的次子,他自然知道火炮是什么,不过他也知道,火炮顶多打四五百步,如此近距离下放铅弹的话,顶多打死前排的数百骑兵罢了。
只要等它们打完,那明军本阵的天子旌旗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后退,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罢了……
“放!”
本阵之中,朱棣横刀立马火炮之后,王戎挥动手中令旗,刺耳哨声在本阵响起。
不分先后,所有炮手点燃了本阵之中火炮引线。
也是同一时间,左右两军的王聪、陈昶等四千骑兵出阵,向着矮丘的阿鲁台出击。
“就凭这点人也想挡住我?”
明军动向在也先孛罗眼中,他以为王聪和陈昶两部四千骑兵是准备在炮击过后阻击自己,可他失算了。
当火炮引线燃尽,王义所率四千骑兵也撤到了火炮本阵两侧,而鞑靼骑兵冲入了五十步以内。
鞑靼骑兵张弓放箭,数以千计的箭矢如骤雨落下,然而几乎同一时间,火炮引线燃尽……
“轰轰轰——”
宛若暴雷落地,火炮本阵四周爆发一阵浓烈烟雾,数以万计的铅弹从浓烟之中打出。
鞑靼骑兵刚刚射出箭矢,切换手中长枪短刀准备短兵夺旗,但方寸之间,他们便觉得天旋地转,连人带马的坠落在地。
“嘶~嘶!”
战马哀鸣,霰弹的弹雨几乎笼罩了鞑靼的前排所有骑兵,坠马者不下千计。
他们的死伤对于整体来说不算什么,可他们栽倒的尸体却成为了大军冲锋路上的绊脚石。
就好似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被倒下马匹和骑兵所牵连的马匹与骑兵数以百计,而那震耳欲聋的火炮轰鸣声更是让鞑靼骑兵胯下的马匹受惊,不受控制的乱窜。
一时间,战马的哀鸣与人类的惨叫声络绎不绝,整个战场被浓浓的硫磺味道弥漫。
“冲啊!”
马背上,也先孛罗的马匹与所有人的马匹一样受到了惊吓,不受控制的带着他乱窜。
即便他挥动马鞭,用力打在马臀上,可所带来的恐惧已经让马匹无法再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