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都知道,买瘦马回家享乐我也知道。”
“你们跟我打仗,为的就是荣华富贵,打了半辈子仗,享受享受也是应该的,但我丑话说在前面,田赋税粮要老实上交,不要想着克扣一点没什么。”
“如果我们在渤海的时候就一家克扣一点,那我们也坐不到这个位置,更不可能在这春和殿把酒言欢。”
“只有朝廷安稳,百姓有饭吃,你们的富贵才能继续下去。”
“别忘了我们渤海的《军纪》是什么,也别忘了当初的你们过得有多么苦。”
“近来,都察院弹劾山东的胥吏们有不少收受贿赂……”
朱高煦顿了顿,扫视一圈确定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开口才继续道:
“这群收受贿赂的胥吏中,有不少可能就是六城、吉林的百姓,你们的同乡同族。”
“对于他们,我准备流放奴儿干城,你们有什么想法。”
“殿下!”听到朱高煦的话,李察有些坐不住,他起身作揖道:
“您要处置他们,我们绝对没有二话,只是希望不要牵连家人……”
李察的话说完,朱高煦扫视了一圈众人:“你们的意思呢。”
“额……我们……”李失等人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你们老实说,有没有人给你们送礼,又是什么人给你们送的礼。”
朱高煦一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收了礼。
李失这群人不比杨展、孟章、王义他们,他们脑子比较直,所以朱高煦只让他们督管一卫兵马,因为再多他们就玩不转了。
“你们老实说,我不怪你们。”
朱高煦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说,日后万一有人拿这些东西说事,那我怎么帮你们?”
“殿下……”见朱高煦这么说,李失他们也就开口说起了自己收礼的事情。
起先他们也曾抗拒,但后来渤海出身的一些官员也来送礼,他们抹不开面子就收下了。
只是不曾想,这口子一开,后面就再也堵不上了。
一开始送礼的还只是渤海出身的官员,后来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员都赶了上来,明明是汉人,却偏偏扯自己有女真人血统,拉关系,走亲戚的人数不胜数。
李失他们虽说权力不大,但毕竟督管上直兵马,并且经常能来春和殿,只要稍稍开口动用关系,足够下面送礼的官员吃饱。
“殿下,我们对不住您的教诲……”
李失等人羞愧起身作揖,恨不得把头埋进自己怀里。
面对他们这话,朱高煦则是起身将他们一一安抚坐下,回到自己位置上后才开口道:
“今日把事情和你们挑开,也是为了以防你们犯更大的错。”
“水至清则无鱼虽然只是比方,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却是真的。”
“我对于你们收礼没有什么可以说得,只是给你们提出要求。”
“收礼可以,但收了谁的礼,要求做什么事,这些你们自己找亦失哈说清楚,亦失哈会去找胡纶。”
“但凡他们两人说这礼物得退回去,你们不要舍不得,都给我退回去。”
“有的礼物只要你们帮忙,有的礼物是要我的命,知道吗?”
朱高煦这话说的有些言重了,顿时没人敢接上话茬。
最后还是杨展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众人说道:“殿下虽然这么说,但我们不能真的那么做。”
“这礼最好还是都上交给朝廷,我们就不要自己留着了。”
“那倒不至于……”朱高煦苦笑,他自己都不是圣人,怎么要求下面的人是呢?
“记住我说的话就行,我希望你们和你们的子嗣可以严格家风,让你们的后人好好守住大明朝,不仅是为了守住我朱家的天下,也是为了守住你们自己的富贵。”
“你们手下的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