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起来一百多人,起码得两千贯。”
“我们一家子的汤饭银,还有王府上下三百多张嘴,还有马匹和耕牛这些杂七杂八的,每年什么都不干就得吃去五千贯。”
“这还是按照江南的物价来算的,要是去了云南,说不定物价更高,护卫和女官、宦官也得招募更多,到时候你这一万五千贯……”
说着说着,张氏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不管怎么算,这一万五千贯都多到花不完。
除非要养兵,不然这一万五千贯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花完的,更别提汉王府还有不少布匹香料和五千亩庄田了。
对于庄田,朱高煦更改后的制度是庄田的赋税交给布政使司,再由布政使司转交给藩王。
也就是说,五千亩庄田按照各省每亩田赋收取赋税后就是汉王府的额外收入。
按照洪武旧制来说,云南平均每亩田赋定额是十二斤粮食,因此收到的田赋粮正常情况下是四百石,加上各类杂项差不多五百石左右,折色后差不多是二百贯。
不算太多,但加上布匹绸缎和香料什么的,基本能凑足一千贯,因此汉王府的宗禄收入是一万六千贯。
如果朱高炽身体够强壮,能生出足够多的郡王,那每个郡王的俸禄还有三千贯。
不过为了防止藩王们借此敛财,朱高煦也规定了亲王、郡王等宗室俸禄要等到就藩或及冠才能如期发放。
如此一来,倒是杜绝了许多藩王试图生孩子来敛财的想法,毕竟这个时代的夭折率太高了,能活到成年的能有多少是很难说的。
“我说老二出手大方吧?”
瞧着张氏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朱高炽也趁机显摆了一把,并进而说道:
“老三这次有苦吃了,我们也不要耽误,等什么时候云南那边来了消息,我们就趁早去就藩。”
朱高炽看向殿门,带着几分感慨:“这京城可不好待啊……”
他的话像是一阵风,直接吹向了城外。
南京外城麒麟门外,一辆马车与二十余名骑马的便衣兵卒停在了官道旁的乡道上。
虽然已经是十月末,但此刻官道两旁四周的耕地却依旧有不少人在劳作的身影。
在后世的农村,除了少部分地区以外,冬季无疑是农闲时刻,尤其是农历的十月尾巴,很多农民都会赋闲在家。
相较于后世,古代的农民可以说是全年无休。
“看样子还得忙到冬月中旬……”
朱高煦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熟悉江南农务的他只是一眼便知道了百姓们在忙碌什么,需要忙碌到什么时候。
冬季是农民整修农田和耕牛的最佳时机,他们往往会利用冬至这一节气的休整期,对农田进行整地修整,清除杂草并翻耕土壤,以便为明年的春耕做好准备。
同时,他们还会检查耕牛、骡子、挽马的体况,给予适当的养护,使它们在来年的农田作业中发挥最佳效能。
如今的耕田间,便充满了修整耕地的农民身影,以朱高煦的经验来看,这些农民起码要忙碌到十一月中旬乃至下旬。
以朱高煦的体感来说,他觉得明初的气温要比后世冷,因此等到十一月中下旬,兴许江南一带也已经进入零度以下了。
届时这些百姓为了修整农田,少不了会在手上留下一些冻疮。
等入了腊月,他们还不能休息,等抓住时间将收获的粮食加工为成粮,同时制作酱料等食物。
一些家境不好的,还会在家里编织草鞋、簸箕等商品,以此赚取额外的收入。
看着他们的情况,朱高煦倒是没有打扰,而是默默记下这一切,同时拿出了一本文册记录。
在这本文册上写明了各省的田亩数量,以及人口数量,还有需要缴纳多少税粮,平均每亩税粮食多少斤等数据。
大明的田赋是定额,随后根据百姓的上、中、下三户身份平均分配定额的田赋。
这样的好处是从纸面来看,百姓的负担都不大,但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