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班则是认为长江天堑难以逾越,朱高煦只是片刻逞能,待他粮草耗尽,便只有撤军这一条路可以走。
两班大臣争论不休,可依旧没有吵出个结果来。
谁都知道,眼下皇帝是很想议和的,可又担心开口议和会丢失皇家威仪,因此想要让大臣自己提出议和的想法。
不过六部尚书未曾有一人开口,庙堂之上难以寻到一个有份量的大臣。
时间一点点褪去,伴随着十一日抵达天空之中开始变得阴沉,似乎有梅雨要降临。
“殿下,好像要下梅雨了?”
万寿镇营盘之中,当陈昶面露担心的开口,朱高煦却沉稳抬手:“不用担心,依旧按照之前布置的用火枪和火炮御敌。”
朱高煦对即将降临的梅雨毫不担心,倒是盛庸、俞通渊、平安等人激动了许久。
在他们的注视下,梅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将扬州城外弄得一片泥泞。
面对这种情况,渤海军如平常对待,南军却开始整军准备迎敌。
当梅雨停下,扬州城南北六万大军开始向着东边的万寿镇开拔而来。
他们用木板和扁舟制成一座座浮桥,六万大军开始徐徐登陆东岸,同时北边的俞通渊、平安等人也率骑兵出营,感受着梅雨过后的泥泞,注意力一直放在盛庸所部。
“这群人,让他们对峙也不感激我们,老实呆着等殿下您入京城有那么难吗?”
塔失发了句牢骚,朱高煦则是看了一眼盛庸所部的情况。
不得不说,盛庸练兵确实有一手,四万屯兵在两万上直精锐的带领下已经初具雏形,也难怪盛庸所率兵团能做到被骑兵三次贯穿本阵而不崩溃。
不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盛庸所率的上直精锐,应该是羽林左、右等卫所才对。
一时间,朱高煦脑中回想起了当年的王俭、武章一等人。
只可惜他们当初没有抓住机会,不然眼下也不会成为一蝼蚁,在数万大军之中被践踏。
随着着时间流逝,当扬州江淮军团在盛庸的指挥下渡过运河,全数抵达运河东岸后,北边的俞通渊等人也开始催动战马,在渤海军外围二里左右的地方巡哨。
“渤海贼军火炮有一字时的休息时间,我军必须分散突入,然后找准地方突阵进入,搅乱他们的阵型。”
俞通渊开口说着那仿佛十分轻松的事情,可只有在他四周的人才能了解,想要做到这一步有多么困难。
很快,上万铁骑准备就绪,与此同时盛庸也抓准了时机,在整军过后开始发动全军进攻。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鼓声此起彼伏的响起,相比较南军的指挥物件丰富,渤海军有的只有那简陋的木哨。
可饶是如此,当木哨声整齐划一被吹响时,那所谓的鼓声还是被哨声给压住。
“定射装填,火炮等待中军军令,前军长枪阵准备御敌。”
朱高煦坐在大军中央,陈昶则是去领了直面盛庸六万人的一万五千前军。
前军毫无火炮,只有长枪与火绳枪。
饶是如此,面对南军的步步紧逼,陈昶根本没有下令反击,而是眼巴巴看着他们靠近。
“五十步……”
“四十步……”
“放箭!!”
南军开始放箭,而陈昶依旧在计算着两军距离,最后在南军抵达二十步左右的距离时放出塘骑,十数名塘骑吹响木哨。
“啪啪啪啪——”
浓厚的白雾背后射出上千计的铅弹,不仅如此,那排枪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而是连续持续了三个回合后才开始有人影挪动。
只是当下,盛庸已经无法关心渤海军的动向,因为在他的眼中,他一手训练的六万兵马此刻正在成片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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