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嘞!你们杀老子弟兄,还得老子救你们。”
北岸,看着那一批批被运来的伤兵,负责接收伤兵的王义骂骂咧咧。
放眼望去,被运来的伤兵足有数百人之多,而他们被王义骂了之后也纷纷低下了头。
说到底,当兵吃粮不过是一份职业,况且这是内战,不是对胡人作战,没有必要不死不休。
话说回来,他们身为辽东都司的兵卒,多少都知道渤海郡王是个贤明的人。
他们以往运粮去渤海,渤海郡王也是杀羊捕鱼招待他们,眼下他们与之为敌,渤海郡王还愿意救治他们,这样的对待,让他们怎么好意思抬头,何况他们还知道渤海郡王造反也是被当今皇帝逼的,这就让他们更抬不起头来了。
王义毕竟是个汉人,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心里还是十分复杂的,摆摆手就让兵卒将他们抬下去给军医医治。
在他们医治伤兵的时候,吴高也冷着脸下令全军出城准备迎敌。
或许他知道今日自己无法战胜朱高煦,也无法守住铁岭城,因此他更改了军令,让前番撤退的长枪兵直接撤往城南。
他的意图很明显,众人都能感觉到。
铁岭守不住,而他们要撤退了。
只不过在撤退前,他们必须发起一次进攻来消耗渤海军实力。
一个时辰的时间缓缓过去,当两万明军步卒出城,城东的明军数量已然达到了两万四千之巨。
与他们相比,经过前后一个时辰运兵的渤海军也仅仅只有一万二千余人。
六千神机营与六千余长枪兵结阵驻守,等待着后方兵马不断上岸。
饶是已经组织起这样庞大的军队,他们却依旧没有发起进攻。
“吴高要守?可是为什么?”
望着全军出城却不主动进攻的吴高,东岸的朱高煦心生疑惑。
他可不相信吴高要结硬寨,打呆仗,因为那是优势在己才会使用的手段。
眼下优势都在自己这一边,吴高这么做等同是送死。
“渡河!”
朱高煦冷脸下令,自己骑上了一匹黄骠马渡河。
这次南下,他没有带赤驩,兴许是想到了唐太宗那八骏的下场,他不想让老朱送给自己的这匹马见证这场内战。
时间一点点过去,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后,时间渐渐来到了巳时(9-11点)。
这时,朱高煦已经率军渡河,渤海军数量来到了一万八千。
六千神机营与一万二千步兵渡河,马匹留在了后方,这让他们无法发挥自己的优势。
眼看时机成熟,朱高煦也穿戴了双重甲胄,骑上了黄骠马指挥道:“击鼓进军!”
“咚…咚…咚……”
鼓声作响,一万八千渤海军开始推进。
一路上所遇的陷马坑与拒马枪、鹿角木、铁蒺藜等东西都被清理一空,这让他们很快靠近了拒马枪后的明军营盘。
两万明军步卒为中军,四千骑兵为左右两翼。
渤海军因为柴河而被抹平了优势,其引以为傲的马步兵和骑兵无法派上用场。
三百余步的距离在朱高煦的指挥下步步紧逼,吴高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安静打量朱高煦麾下兵马的行军情况。
“左右中军皆有结阵不密的情况……”
吴高判断着渤海军对这种规模作战的经验,最后得出渤海军并未万人以上作战经验,各部传令缓慢,行军迟缓混乱等现象。
“下令耿都督与王献准备左右绕后突袭敌军身后,两万大军结阵出兵!”
“是!”
“咚咚咚……”
伴随着吴高下令,明军两万余人的营盘也开始活动起来。
四十几门碗口铳与洪武铁炮被推到了最前面,这一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