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一切照旧,不用理他们,也不用通知吉林城。”褚钊捡起了地上的锄头,往田间走了去。
那百户官见状,也捡着锄头跟了上去。
不多时,他们加入了开荒的队伍中,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府仓中迎来了一批粮食。
“为何要给他们送粮食?”
长春所北,当官兵开始扎营,耿瓛询问起了检阅营垒的吴高,吴高也边走边道:“给他们粮食无碍,若是那郑公智失败,将他们调往南边便是。”
“若是成功,他们也是我辽东都司官兵,而且调拨粮食还能安抚他们,让他们降低警惕。”
吴高如此说着,同时也看了看手中的地图。
这份地图,是当初朱高煦交给朱元璋,并被朱允炆派人抄绘发给吴高的。
眼下通往吉林城有两条路,一条是从长春所的东边直接穿过大黑山前往吉林城。
另一条路就是以前的驿道,从长春所往北走百余里,然后沿着松花江一路南下,如此再走六十里地,就能抵达吉林城的鸡西关。
到了长春所,他们与郑公智就得分道扬镳了。
郑公智率两千兵卒假借运粮之名前往吉林城削藩,而吴高他们得伪装成北巡北上,绕道较远的那条路,在北边的松花江旁扎营,等待郑公智的消息。
不过,吴高对于削藩朱高煦始终抱着警惕心,因此他不打算按照原计划来。
“明日郑公智前往吉林城后,你我便北上三十余里扎营,然后派一千骑兵北上舍岭山口,若是郑公智削藩成功,通知了舍山岭口的弟兄,我们就南下直接走长春所这一条山道。”
“若是他失败,我们立即南下,同时调走长春所的军户与粮食。”
吴高把郑公智当成了弃子,耿瓛也十分赞同。
这些天里他没少看到郑公智对他们吆五喝六,明明只是一个巡查御史,却管到了他这个都督佥事头上。
那人即便活着,耿瓛与吴高也不打算与他共事。
如果不是担心朱高煦真的会被逼反,他们都希望朱高煦拔刀宰了那个惹人厌恶的家伙。
在他们这般想着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郑公智在美梦中看到了自己削藩成功后老师方孝孺为自己美言,随后加官进爵,担任礼部尚书的美梦。
只可惜他这美梦没持续太久就消散了,清醒的他由于习惯了早朝的时间,因此在苏醒时,时辰不过寅时,天色还未亮。
“御史……”
门口的兵卒向他问好,郑公智颔首后却皱眉道:“为何还不收拾行装动身?”
“额……眼下才寅时二刻(3:30)。”兵卒被他这话说的一愣,毕竟在外行军,通常寅时四刻才有伙头兵起床做饭,普通兵卒寅时七刻才会起床吃饭。
正常在外,大多都是卯时四刻才会动身,时间十分充裕。
“传令动身!”郑公智冷脸下令,暗骂这些兵卒慵懒。
他觉得自己一个文人都能寅时起床,这些兵卒理应比他更吃苦耐劳才对,现在看来这些全都是懒惰之兵,不堪大用。
郑公智如此作想时,却不想他是乘坐马车,而兵卒是用双腿行走。
在他的要求下,兵卒们无奈去将昨日调配给他的两千兵卒叫起。
一时间,营中骂声一片,郑公智听后更确定了这些兵卒是懒惰之兵。
在他的催促下,卯时还未到,两千兵马就踏上了前往吉林城的道路。
被吵醒的吴高看见这一幕,气得一脚踢在了旁边的马札上。
“这些弟兄昨夜亥时才入睡,不过才睡了三个半时辰便被这郑公智叫醒,若是让他单独带兵出塞,恐怕还未遇见胡兵,便要被手下人宰了。”
同样起身的耿瓛也摇头冷笑,整个人也没了兴致继续休息,起身开始巡营了起来。
对于他们的评价,郑公智并不知道,眼下的他还沉浸在削藩成功,加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