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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朱高煦也不假思索的吩咐:“让崔均制作军粮,留兵九百驻守三场,其余五千人在四月二十六动身南下,走三场山道,绕道东宁府,直插辽南。”
朱高煦让崔均先出发,只因山道崎岖,从吉林走长白山区进入辽南足有一千五百里,哪怕崔均他们每日行军十五里,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穿过茫茫山区,抵达辽南的沿海平原。
只是这么一来,吉林城的兵力也就空虚了,因此亦失哈在听后便作揖道:“殿下,如今吉林城有兵卒一万五,调离了三场的五千人,再调吉林城的五千人去六城,那剩下就只有五千人了。”
“这五千人中,有四千人都是刘武等人一同前来吉林城的军户,听命于我们的弟兄只有一千人。”
“您这么做,是否太冒险了些……”
亦失哈担心朱高煦的安危,可朱高煦却好似事不关己般:“不这样,我怕我那大兄派人来的不敢动手。”
“何况那四千军户皆由我们训练,你自己也能看出,刘武三人只能调动当初他们带来的六百余名战兵。”
“以一千对六百,加上鸡西关的五百守军,以及吉林城内十三万军民,你说我们还需要在意他们吗?”
“一旦拿下刘武三人,伱觉得军营内剩余的那三千多军户是选择帮朝廷,还是选择帮我?”
朱高煦询问亦失哈,亦失哈却了然作揖:“奴婢明白了,殿下要的就是这份局面,唯有这份局面,才能让吉林军民感受到殿下所受的委屈。”
“哈哈哈哈……”听到亦失哈说自己受到委屈,朱高煦爽朗一笑,只是那笑声中多少有些苦涩。
亦失哈听出了那分苦涩,他其实能理解自家殿下。
如果有太平日子,又有谁愿意刀头舔血。
自家殿下当初那渐渐逾越律法的举动,如今成为了渤海的救命稻草。
想来,或许从就藩的一开始,自家殿下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如此一想,也倒是庆幸自家殿下高瞻远瞩,不然现在下场,恐怕比周湘等藩不遑多让。
想到这里,亦失哈突然想到了刚才圣旨之中提到了吴高北巡一事。
“殿下,若圣旨所说的北巡是假,那吴高……”
“兴许是来抓我的。”朱高煦轻笑,亦失哈却脸色严峻。
吴高名声在外,领兵足迹从漠北至辽东、广西,由于其谨慎性格,其部每战死伤甚少而斩获颇多。
与这样的人交手,不是什么好事。
“吴高有些难对付,不过要是收拾了他,那剩下的刘真、卜万等人就不足为惧了。”
朱高煦也直言不讳的夸赞起了吴高,这不是他吹捧,而是事实如此。
不止是他,历史上靖难之役中的朱棣也对吴高十分头疼。
尽管朱棣说‘吴高胆小’,但这实际上却是一种类似‘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的话语。
吴高这人谨慎的性格导致了他很难被敌人突袭,因此不管对朱高煦还是朱棣,都是一个头疼的对手。
朱高煦不怕吴高带着倍数于己的兵马与自己决战,就怕吴高要打持久战来拖垮自己。
论防守作战,南京之中只有顾成与耿炳文能让朱高煦忌惮,吴高勉强算半个。
当然,这三人在进攻上也让朱高煦十分头疼,顾成不用多说,洪武年间的百人斩之一,南征北战中斩首不下十万级。
耿炳文也不是什么只会防守的庸夫,捕鱼儿海大捷中,他便担任先锋破敌,随徐达、冯胜、傅友德征战中,也多次担任先锋,哪怕是守城也是经常上演防守反击的戏码。
吴高虽然比不上这两人,但从他历史上带着辽东都司牵制永平,逼得朱棣多次面对不得不回防的境地,可以说也令人十分头疼。
不过朱高煦应该庆幸,因为朱允炆想让吴高来抓捕自己,亦或者是协从抓捕自己。
从吉林城到三万卫,这距离可太长了。
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