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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粟沉吟了一会儿,可很快便笃定道:“那就说明要削藩的那人是奸臣,是昏君!”
仅是一句话,林粟就不可能背叛朱高煦,毕竟他这句话但凡有一个人泄露出去,他日后都将会遭到清算,可见他早就下了决心。
“确实,谁要对您下手,那人就是奸臣、昏君!”
杨展反应不慢,马上就表明了态度,而这一幕在朱高煦身后的王义看来却令他心情复杂。
他看着自家殿下的背影,缓缓低下了头。
“不用如此,你们能好好的过活,我便为你们感到高兴了,切勿因我一人而折毁这局面。”
说罢,朱高煦摆摆手:“队伍走远了,快跟上去吧。”
“殿下,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二人作揖回礼,随后抖动缰绳,策马离去。
瞧着他们离去,朱高煦久久没有挪开视线,直到他们彻底与队伍消失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朱高煦才调转马头,并在经过王义身旁时自嘲道:“虚伪吧?”
“殿下……也是无奈之举,况且即便兄弟们知道,也会心甘情愿拥戴您的。”
王义额头冒着冷汗,但他依旧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承认朱高煦今日的手段,有违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可他也知道朱高煦是无奈之举。
况且德行这东西是虚数,如王义这样年过三旬的人,心里自有判断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朱高煦给他们高额军饷,给他们均田地,建造房屋,为了防止他们受伤死去,还特意修建了医院,培养了许多心灵手巧又有体力的军医。
王义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从一个百户官成为现在的指挥使,更不会忘记朱高煦之前的吉林城是什么模样,朱高煦手下的吉林城又是什么模样。
朱高煦给他们的东西,是其他人不会给,也更不舍得给的东西。
仅凭这,他就必须要支持朱高煦,支持自己的这位殿下。
“走吧,该回家了。”
听着王义的回答,朱高煦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吩咐一声,自己独自一人往东边缓慢行去。
王义见状,当即吹响了木哨,带着兵马跟上了朱高煦的脚步。
他们每个人的乘马背上都背负着一袋粮食,这是朱棣为朱高煦最后做的一件事,他给渤海前来的三千兵马,每人发了一石撤军所用的粮食。
从兀良哈秃城到东边的恼温江,其距离不过三百里,对于渤海军来说也就是四天的路程罢了。
在东边的恼温江中游,已经有近二十艘一千二百料的马船等待着他们。
只是四天时间,朱高煦便带着渤海军抵达了后世大安一带。
在后世,这里拥有二百余万亩优质的耕地,但在六百多年前的大明,这里还是一片淤泥滩。
一个多月的时间,渤海驾船而来的两千民夫在这片淤泥滩上修建了一个渡口。
如果这个渡口在日后没有遭遇摧毁,那这里将是日后大明通过水路占领漠东的桥头堡。
即便这个渡口被摧毁,只要朱高煦靖难能够成功,那想要修复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明初恼温江(嫩江)的通航问题,朱高煦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
全长两千余里的恼温江,其中下游到三岔河的这七百余里水路,丰水期可以通航三千料左右的船只,枯水期也可以很轻松的通航一千料的船只。
从后世齐齐哈尔左右往上的流域,丰水期大概可以通行五百料的船只,枯水期也可以通行二百料的船只。
这些东西摸清楚后,日后朱高煦想要进一步深扎漠东一带就轻松许多了。
只要日后能在漠东站稳脚跟,如历史上的朱棣一样开辟一条横穿大兴安岭的驿道,那明军日后就可以从开平卫北上,利用漠东这块平原来产出粮食,运送给军队。
届时只需要再确定捕鱼儿海与斡难河能否走一百料左右的小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