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住了。
正在这时,一支兵马从北边往南边而来,那模样就好像刚刚败退下来一样。
待他们走近,本阵的哈剌兀脸色突变,只因他认出了这支兵马是自己下令让护送牛羊向北撤退的兵马。
“发生了什么!”
哈剌兀策马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对应上前的也是一名丢失了头盔的千户。
“大汗,东北十余里外有数百披甲的明军,我们的牛羊被他们冲乱劫走了不少!”
前番负责转移牛羊的兀良哈部千户羞愧难当,闻言的哈剌兀气得面红耳赤:“怎么会有南兵往东北来?是谁的部曲?!”
“他们打着渤海的旌旗,怎么出现的我们也不知道。”千户埋头逃命,心里紧张万分,生怕哈剌兀挥刀把自己砍了。
“应该是安东城的明军,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败退下来的。”
哈剌兀还没来得及分析,一旁陪同逃了一路的脱鲁忽察儿便与他分析了起来。
“朱高煦……”听到居然是朱高煦麾下的兵马,哈剌兀十分气愤。
“明军的甲骑!他们追上来了!”
后方,海撒男答奚的部众们忽的响起惊恐之声,哈剌兀也连忙往后看去。
只见在朱棣与兀良哈胡骑拉扯间,数千明晃晃的明军骑兵正从南边朝他们冲来。
“他们的马力怎么恢复的那么快?!”哈剌兀额头冒汗,要知道甲骑马力消耗很大,便是他与朱高煦各自麾下的甲骑,也只是在一个冲锋后便马力耗尽。
他能带着自己的甲骑逃到这里,是因为他在南逃的同时,下令所有的甲骑将军马马甲取下,放在了其它马匹背上驼运,这才让他们坚持着由南向北的逃窜了二十余里。
在哈剌兀的判断中,朱棣远道而来,随他一起来的那几千甲骑应该早早耗尽马力了才对。
“他们骑的是我们的马!”
本阵之中,阿札施里破口大骂:“他们掳了我们的马换骑,你看!”
阿札施里的话,让哈剌兀头疼欲裂,他仔细看向了后方,果然发现南边奔袭而来的明军大多带着两三匹马一起奔袭。
这样的场景,放在今日以前,哈剌兀是万万不敢相信的,毕竟明军向来缺马,能够一人双马就已经算是精锐之中的精锐的,怎么可能一人三马?
“我的马!!”
哈剌兀气得想要吐血,他想不到朱棣是怎么知道自己跑来袭击吉林城的,要知道他在兀良哈草原上来回兜了许多圈子来迷惑明军。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朱棣不仅来了,还破坏了他攻破吉林城的计划,原本他已经快要生擒朱高煦了,现在这一切都被朱棣这个疯子破坏了。
“留下两千人断后,我们撤!”
哈剌兀最终选择断臂求生,见他这么吩咐,脱鲁忽察儿和阿札施里也毫无意见,三人各自拼凑了几百骑兵,留下千余骑与明军纠缠,随后吹响木哨,通知海撒男答奚撤退。
“哔哔——”
“他们要逃!”
胡骑的木哨声响起,正在率领轻骑与胡骑拉扯的朱棣一马当先,在朱能与丘福的保护下,率兵冲入海撒男答奚的阵型之中,一路左右张弓,连续射落许多身穿简单兽皮甲的胡兵。
在他身旁,一直持刀为朱棣扫清两侧障碍的丘福目光如炬,时不时看向后方。
由于距离更近,他可以清楚看到,后方的三千甲骑,此刻正骑在另一匹马上,军马的马甲则是放在另一匹马上,军马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一人三马,这样的奢侈待遇,是洪武年间天下所有明军骑兵不敢想象的待遇,但眼下却实现了。
“撤!”
海撒男答奚见到数千甲骑出现,饶是他再怎么自大,也意识到了不妙,当即留下部分兵马断后,自己率领大部兵马撤退。
撤退路上,哈剌兀派出的千余断后兵马也加入了战局,拉扯住了朱棣他们这两千余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