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准备充足,攀爬云车的兀良哈人几乎没有几个人能爬上去,倒是吕公车能源源不断的输送兵卒上马道。
“让工匠再造十座吕公车!”
哈剌兀转头对身边的千户下令,千户领命而去,不多时后方就开始出现了斧凿刀削的声音。
不过与这声音相比,更能笼罩整块河滩地的,是鸡西堡上的喊杀声。
城上的明军有所准备,只要有机会就把兀良哈人推向城内,让埋伏在城下的女真扈从发挥作用。
期间也有明军跌落下去,但他们很快被人抬着离开战场,送到了鸡西堡后方的临时军医所检查伤势。
如果没有内伤和骨折等伤势,他们会被叫醒继续上战场。
如果遭遇了内伤和骨折等伤势,他们的甲胄会被人脱下,接替他们上城墙。
时间推移,阿札施里的五百甲兵锐减到了四百多,但他们也成功站稳脚跟,许多皮甲兵开始跟上他们的步伐,通过吕公车爬上马道。
站住跟脚的兀良哈甲兵目标明确,他们往城门楼杀去,试图将千斤闸通过机关拉起。
明军试图阻拦,但终归因为城墙狭窄和防守面太大而节节后退。
不多时,林粟与百余名明军退到了城门楼旁边的马道上,而他们眼前的兀良哈甲兵虽然一直被后方的数百明军锤杀,但他们悍不畏死的将主攻方向放在林粟这一百人身上。
“守住!别让这些胡虏扰了殿下清静!”
林粟挥锤喊着,提醒着所有人。
他正欲带兵继续冲杀,却见面前的胡兵纷纷停下了脚步,惊恐的看向自己后方。
林粟回头,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其中。
“殿…殿…殿下……”看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朱高煦,由于身披双甲,此刻的朱高煦比平日里看上去魁梧太多。
“让开!”朱高煦伸出手扒开他,那力气太大,林粟差点被扒倒在地。
待他仓皇爬起身来,朱高煦两只手拿着铁锏朝着胡兵冲撞而去。
朱高煦的武力究竟如何,似乎没有人深刻了解过,平日里与林粟他们练习武艺,也通常留手。
唯一一次认真出手,恐怕就是上次一箭重创西阳哈,一骑当千冲入敌阵并顺利冲出。
这些事情,军中许多人都知道,但除了亲眼看过的人以外,其余人皆将其当做夸大的说法。
可今日,他们的看法改变了……
“滚!”
“额啊!!”
两把十斤重的铁锏在朱高煦手中比平常兵卒手中二三斤的钝兵还要轻巧,他一个人顶着百余名甲兵冲锋。
两方相撞,有的胡兵想用刀插入扎甲缝隙中,有的挥锤,还有的投掷飞斧。
只是不管如何,朱高煦身上那甲胄始终未被砸穿一点,他本人甚至没有退后半步。
铁锏挥舞,挨到的胡兵满口牙齿被砸飞,整个人如旱地拔葱般起飞落入城中。
有胡兵跃起,持尖刀试图插入朱高煦颈甲缝隙处,却被朱高煦一锏打得栽倒回人群之中。
“冲!跟殿下上!”
“冲杀!!!”
热血直冲脑门,林粟大喊着,整张脸都因为充血而通红起来,他身后的兵卒也是,热血沸腾。
“抱住他!他只有一个人!”
胡兵之中的百户官大喊,三五胡兵立马舍弃兵器抱住朱高煦双脚双手。
朱高煦丢下一只手上的铁锏,抓住其中一人。
身长不及五尺,体重不过百二三斤的胡兵被他单手抓起,狠狠摔砸在面前的胡兵之中。
“再来!!”
朱高煦激动地发抖,数把尖刀刺入胸膛,顺着扎甲缝隙。
得手的胡兵脸上露出笑脸,可那笑容还未展露,便变得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