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容纳不下他们,有的骑兵甚至蹚进了松花江的浅滩中。
“这不止万人……”林粟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这样的动作,此时此刻出现在了所有渤海军的身上。
太多了……
人云兵马过万无边无际,而如今的鸡西堡前,哪怕已经被开辟出里许宽的河滩地,可依旧容纳不下不断涌来的兀良哈骑兵。
马蹄似闷雷,沉闷隆隆,压在每一个渤海军的心头,好似地龙翻身般。
一眼望去,不仅河滩地被占据,便是一些紧邻河滩地的树林之中也在涌出兀良哈人。
他们身材矮小消瘦,可如今这份矮小消瘦在数万规模下不仅没有让人轻视,反而让人感受到了他们的凶性。
即便相隔数百步,城头之上的渤海军兵卒们也能感受到对方那渴望攻陷鸡西堡和吉林城的贪念。
“太多人了……”
“这…这…这应该有好几万了吧……”
“不是说只有一万吗……”
一时间,渤海军士气低落,纷纷被那漫山遍野的兀良哈人给打压了士气。
当着他们的面,兀良哈人在距离鸡西堡一里的位置开始止步,两军在昏暗的天色下对峙。
一刻钟后,一名身穿扎甲,披着黑色毛皮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兀良哈人之中走出。
他往前走了几步,摆出了自己的身份。
只是一眼,朱高煦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哈剌兀……”他抓住了自己的铁锏,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
“说是石堡,但却被南人建造的和关隘一样……”
几乎同一时间,哈剌兀给出了他眼中鸡西堡的评价。
他双目似狼一般阴狠,目光不断在松花江、鸡西堡和哈达岭这三处地方打转。
只是片刻,他就了解了朱高煦的布置。
当后方的诸多台吉和头人赶来,哈剌兀举起手中的马鞭,顺着松花江向哈达岭移动,同时嘴里吐出评价:
“依托松花江建立山隘,延绵上哈达岭,不出意外的话,南人在山上布置了木堡和石堡一类的手段。”
“大汗,我们要在这里扎营吗?”
“退后一些吧,万一南人有火炮,我们会被打到的。”
两名台吉先后上前发表意见,但哈剌兀却手腕一抬,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见状,二人闭上了嘴,哈剌兀则是享受着安静,静静观摩起了明军布置的防线。
“布置的不错,但没有足够的人就发挥不了作用。”
“这条线修得太长,他们人手不够,守不过来的。”
评语说完,哈剌兀也调转马头,留下一句:“就在这里扎营。”
“是……”二位台吉回应,随后开始下令大军在此扎营。
不多时,数万兀良哈人开始下马扎营,他们的营垒与其说是营垒,倒不如说是前来放牧的帐篷。
上万毛皮帐篷搭建起来,外围用不知从哪缴获来的板车横在鸡西堡与营垒中间。
“他们这是不把我们放眼里!”林粟咬牙切齿,毕竟来了北方一年多,他也清楚蒙古人和女真人的扎营方式。
由于马力充足,蒙古人通常只会在作战时才会大军抵达前线,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都会后撤二十里扎营。
因为明军多步卒,来回四十里的距离,最少需要明军走四五个时辰,甚至六七个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蒙古人早就休息好了。
因此,哈剌兀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无疑是在渤海军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对此,林粟义愤填膺,但朱高煦却双手抱在胸前,并不认为哈剌兀的做法有问题。
吉林城的兵马太少,哈剌兀驻扎大军在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