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如朱高煦。
私下里,朱尚炳没少和朱济熺吐槽这一点,而朱高炽则是碍于朱高煦是他弟弟,因此总是沉默寡言。
朱济熺很高傲,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
曾经在大本堂时,他只觉得朱高煦是一个粗鄙的莽夫,然而从朱高煦离开大本堂,进入大教场后,他这才发现朱高煦才是藏得最深的一个人。
在武英殿里他所遇到的朱高煦,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处处压所有人一头。
明明现在他都已经被禁足了,却还要被人提及来恶心至极。
“怎么?只是提及一个名字都能惹怒你?”
傅氏看着被气到的朱济熺,皱眉转过身去,看着院中湖水平淡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像那燕府的朱高煦一样站出来为我爹他们说话,但我知道我爹若是走了,山西都司的诸将都会埋怨到你们身上去……”
说着,傅氏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朱济熺:“说不定,日后朱高煦得势,他们会投到为我爹他们说话的朱高煦麾下……”
“好了”朱济熺皱眉,他知道傅氏有气,但他朱济熺不是泥塑的。
面对傅氏那明晃晃的话,朱济熺咬了咬牙:“我会让朝堂上的人为岳丈求情的。”
“那你呢?”傅氏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继续追问起来。
“我……”朱济熺盘算了一下,却是一想到自家爷爷的那张脸,便忍不住先胆怯了三分。
“我爷爷不会听我的,说不定会把我赶出武英殿,如高煦那般禁足……”
“禁足?”傅氏忍不住嘲笑起自己的夫君:“你们这一家子人确实是舒服惯了,只是禁足几个月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那我爹他们呢?”
“他们被禁足两年,可曾对你们发泄过什么?”
说到这里,傅氏似乎也累了,他转身走向朱济熺,从他身旁错开的时候还抛下了一句:“你们家,还真是薄情寡义……”
丢下这句话,傅氏越过了朱济熺,往长廊深处走去了。
听着她丢下的那句话,朱济熺紧了紧拳头,尽管他再怎么喜欢傅氏,但面对这样明晃晃的羞辱,他却还是忍不住的厌恶起了对方。
“如果不是山西……”
他咬紧牙关,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为了傅家背后的势力,即便傅氏说得再难听,他也得忍着。
想到这里,他转身走向了长廊深处,却是没有一点作为,仿佛先前在傅氏那说的话没有出现过。
“两个多月了……”
风雪纷飞,在朱济熺两口子吵架的时候,东宫春和殿里的朱允炆站在窗户前欣赏着殿外的飞雪,看着渐渐昏暗的天色感叹。
在他身后,齐泰、黄子澄二人左右分别站着,他们在等待朱允炆提及正事。
“你们说,皇爷爷会将高煦禁足到几月去?”
朱允炆转过身来,往书桌方向走去,齐泰二人紧跟。
待他坐下,二人站在书桌前三步开外,对他的问题解答:“以陛下先前的口吻来看,恐怕不会轻易解除禁足。”
听着齐泰的话,朱允炆轻笑:“这禁足倒是成他能待在南京的借口了。”
“话虽如此……”黄子澄小心作揖:“能将他留下也是好的。”
他在试探朱允炆想驱赶朱高煦的想法有多强,可下一秒朱允炆就阴沉了脸色:“留他在南京,恐怕日后爷爷会对他委以重任,届时更危险。”
他这话不是空穴来风,毕竟朱高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施以恩惠了许多人。
削藩论、平倭论、以钞抵税、云南金银铜矿……
这三件事情的功劳可不是朱元璋想要遮掩就能遮掩的,还是有一部分人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这点,可以从最近朱高煦在江东六府的名声鹊起看出来。
“看山点矿”加“以钞抵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