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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以呢?这让我有一种十分不严谨的感觉,司法学习中这种感觉几乎很少会出现。”
“这就是两者的不同,楚医生,我问你一个问题。”
楚思思忽然觉得沐春说话的声音变得十分温和,好像在对一个孩子说话一般,又好像是年长的哥哥在对年幼的妹妹说话时那样充满耐心。
“老师,请问吧。”楚思思不知道该将眼神放置在何处,面对沐春突然如此温和的态度,楚思思感觉浑身不舒服。
“看到朱小明笑起来的那一刻,你觉得高兴吗?”
楚思思:......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心跳慌乱地令人窒息,瞬间,楚思思的脸颊涨得通红,就连耳根也跟着烫了起来。
这个问题,如此平常,如此普通,如此......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难受?局促不安、心慌意乱,好像左心房和左心室调换了位置,好像地球整个倒过来一般。
天啊,真的不想在这里站着,真想快点逃出去,逃到哪里都可以。
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的的确确做错了事。
“你怎么了?这种咖啡豆吃的不舒服了?还是张枚女士上个月送来的呢,说是危地马拉产的咖啡豆,难道你对危地马拉咖啡豆过敏?”
“才不是,不是咖啡豆过敏,我只是......只是觉得......”
沐春将双手枕到脑后,惬意地半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打开的书本上。不再被老师看着,楚思思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可是,无地自容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多么让人沮丧、多么叫人无力的问题啊。
“病人好了就是最高兴的事情不是吗?如果我的病人不治而愈,我不知道多开心。”沐春那越来越懒洋洋的声音缓缓飘入楚思思耳中。
“老师,真的是个很懒的人呢,难怪身心科一直没什么病人!”
楚思思知道自己是故意转移话题,她知道自己急需一个台阶离开这个叫她喘不过气的环境,但是无论怎么要强,她都明白了,自己睡不着觉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朱小明没有按照她的治疗方式喜笑颜开,说到底,她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病人治愈才是重点,至于自己有几分功劳,本就不该是什么烦恼。
想到这里,楚思思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一扫失眠留下的疲劳,也不知道是不是几口咖啡的神奇作用,她的心情突然无比轻松。
还打算和沐春聊些关于刘阿婆病情的事,门诊室外一个男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还兴奋地大声说道:“沐春医生,你昨晚绝对是坑我钱啊,这里挂号只要1角钱,找你聊天1角钱就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