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带他进来的仆人,或是后来送信的仆人。”
“对了,还有信……”
急速运转的思维让简-艾斯的魂体都显得莹亮了几分。
祖已经完全沉浸地听,被少年抚摸的青蛇收拢竖瞳,继续懒懒的享受。
太多太多种可能被推演出来了。面对这种神灵赐予的绝对力量;任何的惯性思维,或是任何的侥幸都会带来深刻死亡。
这种能力已超脱了一切常识——神的法则,永无法被揣测。
对此,简-艾斯有着亲身体会。
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在放大,同属于觉醒者的他慢慢揉捏眉心,调整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碎碎念般的呢喃:“在重肆苏醒的时候身处室内的只有送信仆人、甘米尔-卡洛福和我。他可能是在这个时候向我或者送信仆人释放了箴言,也可能是那封信,或是更加精巧的小东西小细节。”
“这样想太过复杂了,只会让思维更乱。简单来说,他要么是刻意戏弄或观察我,要么是沾染了他箴言气息的人或物来到房间,唤醒了沉睡的重肆。”
“第一种情况我已经中招。”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份信是承受者的可能性很大,院长维奇已经肃清了我庄园内的不同声音,莫瑞斯和巴里德都是可以相信的仆人,恰好的工作失误,恰好的登门拜访,如果不是重肆的能力,我绝对不会朝着这样的方向思考。”
“他站在庄园门外,信封却来到了巴里德的办公室,可能是查理-基洛夫告知了他我庄园的详细布局,也可能是他通过某些手段自己查看到了。”
“这不可能是巫师手段,热迈厄斯和路设置的禁忌充足。站在第二种情况总结,他很可能能够控制封信自主移动,甚至能通过其查探周边的布局。”
“所以……”茶黑色的眼眸里滑过幽光,简-艾斯再次轻抚青蛇的头,看向一脸发愣的稚童,问,“祖,你所知的箴言里有没有能够操控物体的能力。”
“我吗?”祖慢慢从简的头脑风暴中回神,指了指自己的小脸,嘴一撇,飘下来踢了脚还在偷懒的青蛇,“叫你呢老四!该干活了!”
“嘶!”青色蛇鳞顷刻竖直,重肆用竖瞳盯住这个红袍稚童,在对方的大耳巴子来临前侧绕行进到地上,仰头吐信,感知大殿内这些石碑的气息,终而不耐烦地下砸尾巴,砸出噼啪声响。
“它说这方面的箴言太多了,总共有几十种相关的。”祖向简-艾斯翻译,并抓了抓小脸,“还问你能不能再推论的详细点,这样搞的大家都很累,而且很浪费钱啊穷鬼!”
“咳咳……”一瞬间的尴尬让简-艾斯低头摸鼻,之前的幻境都不如一句“穷鬼”带来的伤害多。
气氛有些凝滞,一缕不知名的冷风悠悠回荡在黑色大殿里。
简-艾斯迅速调整好心情,再次干咳两声,皱眉想到:“甘米尔-卡洛福明面上的目的是完成基洛夫的嘱托,如果只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而使用箴言……”
“这不可能吧,”思维到这里卡住了,少年的大脑已经盛不下如此多的疑惑,“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吗?不然信封根本说不通,他从未见过我,轩尼诗女士这张赌金本票是上个礼拜的事,这应该是一个长久而周密的计划,所以他没必要将箴言用在信封上啊,只是为了见我吗?见完我的后续呢?”
“不会真是为了完成工作吧?!!”
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要爆了,这位推理小能手陷进了巨大的惶恐和迷惘,“箴言在使用后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不不不,这只是针对我所得知的情况……”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的能力又究竟是什么……”
第二种预想已经完全被否定了。
坠入蛛网,少年不断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稳定下来。
只是记忆里这张写满颓废的脸已经变得怖人了:如鬼面般的潦草青色胡茬,苍白的肤色更像极了只在夜间行走的鬼物,深深凹陷的黑眼圈极好掩饰其内的恶,甚至有些死皮的干涩嘴唇,恐怕早已藏满了种种戏谑和不屑吧。
简-艾斯愈想愈察觉到了这个“**员工”在面对自己时的玩味心态,不由握紧拳,目光坚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