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多得过分了,便是在那古战场中,想必也不过如此。
众人心思各异之际,地底蓦然传来一声厉喝。
“好妖兽,胆敢背主投敌!”
金翎雕金芒照耀下,一旁阴暗处又转出一个人来,是个极其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与苏恒相仿。
剑眉,薄唇,面如满月,手姿俊雅。男子一身紫衣,背负一柄紫剑,其光隐隐,如欲喷将而出,利指九天。
人似剑,剑若人,男子仪表非俗,只一战立,仿佛要与天公试比高,豪情万丈。此刻,他面色冷酷,一对冷眸扫视而来,看着众妖的眼中有杀气腾腾,口嘣杀伐之音,“其罪不小,当诛!”
“柳逸飞,你当本王是吓大的?还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身边之人是谁。”赤融兽反唇相讥。有苏恒撑腰,它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
柳逸飞目光扫来,和苏恒对视的刹那,他神情微僵,面露异色,旋即作揖见礼,“道兄别来无恙。”
“本是无恙,奈何被人以剑阵相逼,心中甚是不爽。”苏恒语气淡淡,洞察秋毫,见柳逸飞安然无事,便知先前倒飞回去的那柄紫剑多半是被这黑色光幕挡住,不曾建功。
柳逸飞微垂下头,默然不语,半晌又抬头道:“苏兄,此处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听在下一言,还请速速退去。此间之事,我可替苏兄善后,倘若将我师兄惊醒,一切晚矣。”
“你师兄?”
“待虚师兄功成圆满,返回宗门时,将引荐我入九霄阁。”柳逸飞解释。
苏恒看了看虚太一,又看了看柳逸飞,突然哈哈一笑,“九霄阁?哈哈哈!九霄阁!不过一群阴险狡诈的小人罢了,不入也罢,还不如在这百花城当个城主来得自在。”
柳逸飞脸色微变,“苏兄何出此言?”
苏恒摇摇头,“想必虚太一也无脸跟你说那丑事,我言至于此,你自好生思量。”
话锋一转,“我今至此,便是特意为虚太一而来,你想让我退去,却是不可能。再奉劝一句,就此离开,先前对我动手的事情,我就不与你追究了。”
柳逸飞还想说些什么,这时,立在虚太一肩头的金翎雕却是发出一声厉啸,“柳逸飞,你顾念此人昔日放你一命的恩情,千方百计想劝他离去,以避灾祸,前番以剑阵相逼,亦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惜,他并不领情,你又何必多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主人若知此事,恐怕没有你好果子吃。”
“嗯?”苏恒倒真没想到柳逸飞的良苦用心,闻言大感惊讶,再看柳逸飞,对方脸上阴晴不定,似是拿不定主意。
“此地无银三百两,难道真被我猜中了,这里早有设伏,欲诱我上钩?不过看虚太一那样子,显然也是真的到了某个紧要关头,无暇应付其他。”苏恒心念急转,“虚太一亦是谨慎之人,岂会以身为饵来涉险?难道其中有什么缘故?”
“师父既让我来夺他造化,遇事必然逢凶化吉,纵使他有后手,我倒也来看看他的手段。”
正思量间,金翎雕突然扑腾着翅膀横空飞起,“你不动手,就让我来!”
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唳排空直上,只见金翎雕在黑色光幕的保护下上下翻腾九次,大翅振空,惊起狂风,掀起骇浪,黄泉动荡,幽冥黄泉水蓦地卷上九重,几乎要冲到了光幕上,随后方向一转,齐齐翻涌向一处黑暗虚空中。
幽冥黄泉水奔腾,在金翎雕的牵引下,如百川东到海汇聚到某个永恒未知处。
众妖心生畏惧,不知祸将从何而出。苏恒屹立空中,静观变化,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半晌工夫,异变陡生。
轰!
一声巨颤,惊破长空,天摇地动,乾坤齐震。只见不远处那株干枯的金丝楠木蓦然亮起神光,如同枯木逢春,枝干上弥漫点点神霞,氤氲之光浩荡不知多少里,似乎将整个金丹仙墟都笼罩在内。
然而,暗金色的神霞并未给人丝毫的神圣和纯净感,相反,天地间悄然多了一分妖邪之气,令人浑身不适,泥丸宫中好似笼罩上了一层无形的浓重阴霾。
正是大难临头,心生警兆!
如此景象,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