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城主和慕云枫互怼了几句,就这样把慕云枫私自放走冷轻霜的事情揭了过去。
两日后,慕云枫正悠然自得地在后院水潭边垂钓,他的住所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公子,外面来了一个少年,说是来求见公子的。”一名护卫大踏步进来,向慕云枫报告。
“一个少年?把他带进来吧。”
“是。”护卫应声退下。
不久后,护卫将一个面貌清秀的白衣少年带了进来,也不出声,悄然退走。
慕云枫背对着少年,稳稳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似与大青石融为一体,风雨不动。他闭着眼睛,膝上放着一支鱼竿,单手轻握,长线直直垂入水里,不曾漾起一层涟漪。
他没有说话,静若处子,这与平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清秀少年也没有开口,双手负在身后,眼睑微垂,目光望前,却不是看向慕云枫,而是看着鱼线入水之处。
两人无话,似乎都不愿破坏这样幽静的氛围。
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鱼线轻抖,一层涟漪成同心圆扩散开,慕云枫把手一提,就将鱼线甩了上来。
好大一条锦鲤!
长线出水,激荡起一朵水花,粼粼水波在阳光下闪烁绚丽的光彩,有七色光闪过,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锦鲤。
“好好好!”慕云枫哈哈大笑,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他将鱼线收回,取下鱼钩,凝视了锦鲤好一会儿,最后手一抛,将锦鲤放回潭中。
“可惜啊可惜,锦鲤虽好,锦鲤虽妙,但也只是这池中之物。我没有‘无钩垂钓’的本事,你也没有‘愿者上钩’的觉悟。只因多了一个小小的钩子,却让原本不可能的事变成了现实,真是奇哉妙也。”
慕云枫依然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少年长笑不止。
“锦鲤虽小,却能跃过龙门。今朝池中卑微物,他日九霄自在尊,若有化龙逍遥命,何怨生来鱼鲤身?时也势也,非己身之过也,而小小鱼钩,就是让不可能变成可能的时势。”
少年亦开口,和慕云枫说了一段截然相反的话。
长笑声陡然一滞,随即更大声、更畅快了。
“本公子今晨就有预感,将遇一知音,不想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竟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却又是从何说起呢?”慕云枫放下鱼竿,手持折扇转过身来,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相视。
在这一瞬间,两人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即便少年早已远远地见过慕云枫,但显然不能和此时相比。
慕云枫自在潇洒,风流不羁,我行我素,一切皆为身外之物。少年乐观自信,眼神清澈不染纤尘,似是立在红尘之外,超然世上。
气质不同,又有相似之处,只一对视,彼此心里都有种“知己”的感觉涌上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慕云枫赞了一句。
“世道无黑白,绝代有双骄。”少年接口。
慕云枫闻言,心中大为舒畅,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想不到天底下还有你这么一个与本公子一般风华绝代的人物,也不枉本公子此次下山了。”
少年笑而不语。
慕云枫也不在意,飒然笑道:“鲤鱼可化龙,但道友可知,本公子为何又将其放回小小池中?”
“鱼入水,虎归山,飞鸟投深林。若暂时不能进,那不妨退一步,退到最适合自己的地方,不曾化出鳞爪,强行飞天,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云从龙风从虎,时机一到,地能覆,天……亦可翻。”少年语气平淡,像是在阐述着一个平常的道理。
慕云枫不语,就这么和少年对视着。
良久,他开口问道:“道友如何称呼?”
少年道:“我名苏恒。”
“苏恒?”慕云枫剑眉微蹙,低语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的……”
突然,他猛地抬头,双目绽放出璀璨的神芒,失声道:“你就是苏恒?那个被玄真师叔整天挂在嘴边、甚至引发凌天宗和影杀族争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