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现在百姓有难回馈以琼浆,这也是很应该的事情,但是他对此作出的号召却是没有人怎么响应。
陈大人,其实他也是非常生气的,他知道浮山刘家非常有钱,所以他也曾多次写信给刘家的主人,要求他们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是对方反应非常的冷淡。
对于刘家的作为,他陈应元是生气的,但是他在号召大家尽量的吃大户的时候,并不是针对刘家一个,而是指所有的地方豪强们,陈应元他在教导他属下的官员们在疏导百姓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去各大世族的聚居的地方就食,这也是他这位巡抚大人在万般无奈之下的办法,他称之曰:劫富济贫。
但是最终执行起来,却是大变味,各大家族都有其势力范围,大家都自然而然的避过自己这一块,而把流民引导到别的地方去,只有刘家在本地官场没有势力的,所以就变成了整个东三府的流民,都往即墨浮山这一带涌去。
这一点是非常的令陈庆元他震怒的,他相信他手下的官员们都是人精,都是聪明人,很清楚很明白他的要求和他说过的话,但是到了具体执行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的鬼样,肯定就是这些人趋吉避凶,把困难抛给了别人,把好处留给了自己。
对于手下的这一班官员,陈应元他是非常的生气的,每一个人在他面前那是唯唯诺诺,但是却是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而且居然在民间有这样一个说法,那就是官府处理流民就是用天择的方法,他知道什么是天择,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饱读圣贤之书的官场老人,他对此是非常愤恨非常震怒的。
可恨这就是他这一位巡抚,在东三府这里没有什么根基,没有什么人脉,再上他完成不了朝廷给他定下的任务,那就是重整登莱军政,让其做为海防前线,再下就是恢复地方的生产,恢复民生,在这两大方面他都做得非常不好,朝廷颇有微词。
陈应元他和朱大典是稍晚崛起的人物,朱大典在升任西抚之前,他就是山东的左布政使,而他就是左布政参政,官小一级,他的人脉和资源都集中在了西三府,但是官场讲究的就是人走茶凉,现在西三府又是朱大典的地盘,所以他是有点一筹莫展,难以开展工作。
如果是在以前,他可是朝廷委派过来的巡抚,守牧一方,有敢不听令者,先斩后奏,都是问题不大。
但是东三府在经历了吴桥兵变以后,地方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官府的力量在前所未有的衰退,而地方豪强的力量却是在迅速的崛起。
虽然他东三府这里没有西三府的鲁王府和曲埠的孔家那样的顶级豪门,但是却是有像无数刘家这样的地方豪强,他们可都是有钱有势,雄视一方的人物。
这些人在地方的根基极其的强大,可以说当地的百姓都是靠他们吃饭的,朝廷的政令到了这里,就算是一纸空文了。
这些地方豪强的崛起,代表着这官府势力的衰退,而且他这些又不像是巨峰贼那样子完全跟政府作对的,他们根本就是朝廷官员,是朝廷的一部分,只是他们已经不再注重于朝廷的利益,而是注重于个人和家族的利益,陈应元他是十分警惕这一种势力的崛起的,他知道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对大明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目前以他的实力而言,如果挑战地方的实力派的话,估计只会令地方更乱而已。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陈应元虽然是朝廷任命的登莱巡抚,但是因为他的座师是周延儒,所以当今的首辅温体仁大人一直对他是百般的挑毛病,这也让他的工作十分的难以开展,最近居然传来了某种消息,就是说温体仁大人居然要把他这位巡抚给撸了,而让他的门生林若南取而代之的传闻。
官场一向就是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的小道消息,就会有其传出来的原因,陈应元他能做到一地巡抚,官居三品,那也是有其原因和实力的,这引起了他的警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