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栗山樱良清澈的眸子盯着他不放。
多崎司只好又喂她一颗樱桃,同时服软:“我也是精神病总该行了吧。”
“及时发现病情,及时治疗,还是可以抢救的。”栗山樱良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柔和的光,微风拨动树影,他们在树荫里相视而笑。
离开杂树林后,是大片草坪,像是一座四周有围栏的广阔牧场。围栏下有许多枯黄了的芒草从,边缘处有一个如同镜子般远远的小人工湖,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为其补充水源,清凉的溪水声不绝于耳。
湖面上有一艘黄色的小艇,是钓鱼用的简单小船。
沿着湖边漫步,栗山樱良看着清澈的湖面,笑着说:“夏天的时候,湖里可以捞到美味的鮎鱼。”
单凭语气,或许会让人觉得她在这里度过了极其愉快的六年时光。
但实际根本就不是那样……
多崎司看着她清丽的侧脸,暗自感慨毕竟是个骄傲敏感的人,怎么也做不到像小可爱那样坦诚直率。
湖的另一边有一栋正面有檐廊的小木楼。
墙壁涂着白漆,整洁雅致,房檐下悬挂两个鸟笼和一串风铃,屋顶上伸出一只长方形的砖块烟囱。
栗山樱良深呼吸了下,看着小木楼:“那边临湖的位置有个露台,上面放着桌子和椅子。我常坐在那儿凝视着湖水,看人划船钓鱼。”
多崎司也跟着呼吸了下。
这里的空气比东京要干净清洁得多,就好像是新鲜刚做出来的空气一般。和煦的风吹来摇起了白桦的叶子,鸟儿在别处啼鸣着,通透空灵的叫声。
“其实钓鱼也是很好的舒缓情绪的方法,”多崎司看着她的脸,十分认真地说道:“你要不要试下?”
“唔,会考虑的。”
栗山樱良同样认真地答道。
踩着枯黄的草坪,她率先朝小楼走去,在门廊上睡午觉的狗站起来,朝她的方向看来。
是头上了年纪的德牧。
迟疑了许久,像是在回忆什么那样,过了片刻,德牧甩着尾巴跑来,围着栗山樱良脚边嗅了几圈,然后“汪汪”起叫了起来。
“二郎今年十六岁了,”栗山樱良摸着狗脑袋和多崎司介绍,“很聪明的哦,以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它都会帮我把拖鞋叼出来。”
“十六岁?”多崎司惊讶地看着这只德牧。
德牧看向他,然后在他腿上蹭了起来。
这大概是欢迎仪式……多崎司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你和部长大人年龄一样大哦。”
栗山樱良白了他一眼。
“它叫二郎,是不是还有个大郎?”
“有啊,不过大郎在十二岁那年就死掉了,冬天的时候死的,尸体就埋在我們刚走过来的杂树林中。”
“等会回去的时候要不要顺祭拜一下?”
“算了吧,我都忘记在哪了,况且大郎一开始还吓过我,对它好感不大。”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黄色工作服,绑着马尾辫的年轻女人从屋内走出,亲切地和栗山樱良打招呼:“栗山小姐来啦,昨天小林医生还说起你来着,我还想说去你那看一看。”
“玲子姐好。”
栗山樱良淡淡地点头。
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她对谁好像都是这种不冷不热地态度。
被唤做玲子姐的女性也早已习惯,她好奇地看向多崎司:“这位是?”
抢在栗山樱良之前,多崎司开口介绍:“我是樱良的男朋友。”
栗山樱良没有反驳,没有嘲讽,只是给了多崎司一个冷眼后,朝着玲子姐问:“今天方便吗?我想练习一下陶艺。”
“当然,快请进来吧。”玲子姐热情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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