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僵住,李长博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怎么——”
话说一半,他就从付拾一紧张地反应中反应过来了,顿时大惊失色:“发动了?”
付拾一现在的感觉就跟尿裤一样,只觉得十分微妙,她点点头,一脸复杂:“羊水破了。”
话音刚落,她也感觉到了宫缩。
就那么一下,险些给付拾一疼出痛苦面具来。
好在很快就过去了,她身上直接都疼出一点汗来。
李长博此时比付拾一看上去紧张多了,他近乎有些慌乱。
想进去找除辛吧,又觉得该立刻去医院,然后又想到是不是应该先去套车,还要叫人回去拿待产包,通知王宁她们。
这些事情一股脑的涌入李长博的脑子里,直接就让他有一种恨不得有个分身的忙乱。
好歹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深深的呼吸两下,就沉声道:“我驾车带你去医院,方良和春丽回去通知其他人,拿上待产包!”
付拾一点点头,“记得再给我拿点糖!”
生孩子要没力气了,来点糖快速补充一下体力也是可以的!
李长博扬声叫了马车边上的方良和春丽,吩咐完了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将付拾一扶着上了马车——抱是不敢抱了,他现在手都哆嗦,手脚也是冰凉的。
两人手一碰上,付拾一就感觉出来李长博的紧绷和冰冷来,坐上马车后,她就拍了拍李长博的肩膀:“别着急,现在宫缩间隔很长,至少要几个时辰才会需要进产房。也不用赶时间。路上要是看见卖糖糕的,顺手给我买一个。”
倒不是真的想吃糖糕,而是现在李长博这样的状态,怕是孩子还没生下来,他就先给自己紧绷坏了。
而且,他还得驾车,需要保持冷静。
这个时候,付拾一还能想到吃的,可见的确情况不紧急。
这一个举动,大大的宽慰到了李长博,也让他缓和了一些,至少不那么心焦去医院。
李长博平日很少驾车,但是此时拿上缰绳地时候,他还是很素练。
他小心翼翼地驾着车,小心避开路面上坑洼的地方,生怕将付拾一给颠簸到。
看着李长博背脊紧绷地样子,付拾一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浓浓的紧张气息,搞得她自己都有点紧张了:生个孩子,倒也不必如此?毕竟产前检查,都挺ok?
她趁着不疼的时候,跟李长博搭话:“要不,咱们说说话?”
他那么紧张,付拾一是真怕出点什么事。
谁知道李长博抿着嘴,一脸严肃道:“不,你好好休息。我要驾车。”
付拾一捧着肚子,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家伙,大唐时候也有不和驾驶员说话的规矩?
一路上,李长博还真就没有跟付拾一搭任何话。
就连下车去买糖糕,也是一脸肃穆,加上他还穿着官服,以至于将买糖糕的店家吓了一跳,以为怎么了。
直到到了妇产医院的门口,李长博这才松了一口气,车都没停稳当,就急匆匆跳下去,边走边喊:“快来人帮忙!要生了要生了!”
他那着急地劲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自己要生了。
不过说真的,认识这么久,李长博还真没有这样跟无头苍蝇一样地时候。几乎所有的情况,他都能冷静稳重地应对。
唯独这件事情。
付拾一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无语——你着急就着急,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车上?倒是先扶我一把啊!
可老公都跑了,她能咋办?
付拾一慢慢悠悠的自己从马车上下来了。
虽然怀着孕,倒是不耽误弹跳能力。
于是当李长博拽着叶素一路狂奔出来地时候,就正好看见了付拾一坐在马车沿上,“呲溜”一下滑跳落地的英勇身姿。
说句实话,就很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