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她问我,难道就非要嫁人吗?非要被这些肮脏的男人们摆弄吗?若那般,不如清清静静死了。”
虽然木大娘子的语气并不多么激烈,但是付拾一却知道,当时那个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格外的刚烈和坚决。
甚至,存了真正的死志。
所以,木大娘子最后才会同意。
“我昨夜连夜将嫁妆分成了三份,他们三个人,一人一份。两个儿子的宅子,我早就买下了。女儿那份,我让她带去了道观。虽然是修道,但手边没有钱,如何能做到真正的逍遥?”木大娘子惨然笑了几声:“好在,这些年我做生意,也是赚了不少,不敢说一辈子大富大贵,但能让她不愁吃穿。”
“她去道观时,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阿娘,从今往后,你便可解脱,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情罢。日后,莫要再选错人。”
木大娘子低头啜泣,带着五斤悔意。
年少时一时糊涂,酿成大错,这错,甚至连累了儿女。
这是一个当母亲的人,如何能承受的痛?
付拾一听完,也是忍不住轻叹。
就连在场的人,也是止不住的唏嘘。
“我对不住月娘。我想了想,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她说一声,对不住。我太自私了。”木大娘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近乎瘫软。
李长博淡淡道:“她虽被你利用,但一样是做错了事情,律法严明,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木大娘子忽然朝着李长博跪下,可怜哀求:“一切我都承担,只求您放过月娘吧。她……都是被我利用了。”
付拾一轻叹:“可她却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就算是受你蛊惑,可毕竟也是做了。既然做了,肯定要承担后果的。”
说白了,她觉得木大娘子可怜,也觉得月娘可怜。
可再仔细一想,她们可怜归可怜,难道就不是活该了?木大娘子年轻时候糊涂,不肯听家中人劝说,执意要和陆不为在一起。这也就罢了,谁年轻时候能那么理智呢?
可是,发现自己做错了之后,为何就不肯改呢?难道入了死胡同,就不能转身去找正确的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陆不为固然可恨,但若要报复,哪怕直接对陆不为报复,也好歹是落个大快人心。
而不像现在,牵扯这么多人,甚至让自己身边人,跟着一起坠入黑暗。
至于月娘,她忠心护主没错,可有些事,还是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