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松摇摇头:“他们已是四下里找过了,实在是没有。”
“就算冲走,也不过是顺着水流,可是找遍了也没有。他们这才来报案——”刘远松神色凝重:“很有可能是被偷走了。而且不是现在才偷走的。”
付拾一点点头:“一般来说,如果棺材是新棺材,又有棺材钉钉着,无论如何也也不可能被冲开。更不可能单独冲走了尸体。因为木头毕竟是会浮在水面上的。”
而水小了,甚至连木头都冲不走,就已经过去了,怎么可能只将尸体冲走了?
刘远松苦笑一声:“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们才说是有人偷走了。但是离奇的是,棺木里的陪葬品,却都没带走。”
李长博顿时也皱眉:“那就不是盗墓。”
“盗墓的也不偷尸体啊。”付拾一实话实说,“尸体又不值钱。”
她脑子里闪过几个可能性,就提道:“会不会是什么的?”
说到了这个事情,付拾一神神秘秘压低声音:“一个人在年轻时候死了,家里人怕他孤身一人,所以就干脆配个姻亲——”
刘远松咳嗽一声,打断了付拾一营造的气氛:“没听说最近谁家出过这样的事情。而且,正经配的,那是需得双方自愿的。否则,岂不是闹个家宅不宁?”
“谁也不敢做这样缺德的事情。”刘远松瞄了付拾一一眼,意有所指:“付小娘子可别瞎说。本县境内,可没有这样的事情。”
付拾一被刘远松逗笑了:这是生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和政绩啊!
李长博此时也开了口,缓缓道:“或许是仇人所为——不管如何先看看现场再说。”
付拾一看一眼天色:“那也只能明日一早了。”
现在天都黑透了,上哪里去看现场?
刘远松长叹一声:“最近这是怎么了?竟是事情频发——”
李长博揉了揉眉心:“是有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人相对,都是有些无言,再没多说什么。
倒是最后刘远松打破沉默,突兀问了句:“剩下的汤,李县令还喝吗?”
李长博和付拾一:……
付拾一警惕道:“可以分一半,绝不坑能多了。晚上李县令还得吃宵夜呢。”
李长博微微扬眉,虽然不知自己还要吃宵夜,但也顺从道:“剩下一半,刘县令也拿去尝尝。付小娘子的厨艺极好。”
刘远松幽幽道:“倒不是我吃,我吃不吃都无所谓,主要是这些跟着熬了一宿的人——”
付拾一心里软了一下,犹豫片刻,拿起了大碗给李长博再盛上满满一碗,这才满脸肉痛的将目光挪开:“快拿走快拿走!”
然后她将碗放到了李长博面前:“李县令再吃一碗,半夜若是饿了,我给你煮点粥。”
李长博看着满满的一碗,觉得自己半夜定是不会饿的。
不过他仍是含笑应一声:“好。”
刘远松则是端起锅,健步如飞就出去了。
远远听见他喊:“来来来,加点水热一下,一人分一碗热汤吃——”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最后李长博中肯道:“刘县令是个好上司。怪不得如此得民心。”
这话付拾一反驳不了,也跟着点头:“是。他人还不错。”
当天夜里,李长博果然没有再饿。
第二日还有事儿,所以各自早早睡下。
付拾一总算是睡了个踏实觉。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厨娘已经熬好了米粥。
米粥是做的咸粥。大米熬得差不多,撒进去一把切碎的莴笋叶子,再放一点盐,出锅后连菜都不用,就能喝下去一大碗。
付拾一给李长博做个清炒竹笋,自己则是去厨娘那儿要了两个酸菜坛子里捞出来的儿菜。
儿菜是最近泡的,味道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