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走的时候,玉娘拉着付拾一的手问:“什么时候能抓到人?”
付拾一宽慰她:“很快。”
可付拾一觉得,应该不会特别快。
现在的证据太模糊了。
而且还让人觉得奇怪:对方将玉娘抓过去,并不是为了色也不是为了财,竟然只是为了放血剪指甲——不仅变态,而且诡异。
付拾一将这些情况,跟王二祥说了一遍:“留意一下歪脖子大柳树附近,有没有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生活的。”
王二祥很肯定摇摇头:“没有。”
付拾一:……这么肯定的吗?
“那一片都是老住户,没有租房子出去的,我们每日巡逻,哪能不清楚?”王二祥看付拾一一眼,沉声分析:“那人估计是将玉娘打昏后就将人藏起来带走了。绝不可能是在那一片。”
付拾一无奈叹息:“好吧,看来这个事情,还真不好查。”
王二祥说了句特别实诚的话:“是啊。人家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且肯定不怕玉娘凭着记忆找回去。”
付拾一正头疼呢,李长博和方良从外头进来。
方良手里提着给杜太夫人买的点心,一头汗。
不过李长博却依旧是清清爽爽的样子,以至于付拾一都怀疑:李县令是不是其实是个假人?不然怎么从来都不出汗呢?
李长博问付拾一:“付小娘子在想什么?如此头疼?”
付拾一想了想,将李长博请进了内堂,然后将玉娘说的话都跟他说了一遍。
李长博听完,很快就指出一点:“今日早晨,付小娘子是刚解禁不久,就出来发现了玉娘,对吧?”
付拾一点头:“是。”
说完这一句,她忽然就明白了李长博的意思:“李县令是说,就算是不住在这里,也不可能很远!”
李长博含笑颔首:“付小娘子的确是聪明,一点就透。”
付拾一压根不敢受,忙道:“李县令说笑了。若论聪明,自然还是李县令聪明。我们都没想到的东西,李县令一下就想到了!若不是李县令提醒,我们都未必能想得起来。”
李长博笑容明显几分,就连眼眸都似乎是有些弯起来:“付小娘子过誉了。只是熟能生巧罢了。毕竟,我也是做县令的,专门做这个的不是?”
付拾一祭出彩虹屁:“李县令就是老天爷派来做这个的,同样是县令。您就是和旁人不同。不仅思维敏捷,而且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实在是英明又睿智!”
李长博还没开口,王二祥就苦了脸:“我说二位,你们先将这些话放一放,这个事情,咱们现在怎么办?是查还是不查?”
李长博看一眼付拾一,微微一笑:“查也不查。”
王二祥懵了:那到底是查还是不查呢?”
最后王二祥求救的看向付拾一。
付拾一虽然洞悉李长博的意思,但是并不打算告诉王二祥,所以卖关子:“你自己想去。”
王二祥只想哇的一声哭出来:付小娘子和李县令为什么都这么坏——
李长博言归正传:“这件事情,透着一股蹊跷。让我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东西。”
付拾一扬眉:“李县令也觉得古怪?”
李长博点点头:“的确是古怪。不为色不为财,却肯费这么大周章……我能想到的,就是巫蛊这种事情了。”
付拾一也点头:“我也觉得,或许是和这些方面有关的。”
“而且我看玉娘手腕上的伤口愈合情况,估计应该是昨天天黑之后才受伤的。但是昨天上午,玉娘就不见了。”
“最重要的,那个人会煮麻沸散。”付拾一轻声道:“玉娘说喝了一碗汤之后,她就睡过去了,再醒来,就已在家中。喝下去,就会睡不醒,连手指被剪破都没有疼醒。但是对性命又没有影响,我想来想去,就只能想到麻沸散这种东西。普通人,是不可能会煮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