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泰匾下意识答到:“杀人放火!”
谢瀚海沉了脸:“胡说!我若就算记恨,也不会伤粉娘分毫!”
曾泰匾冷哼一声:“你是不是找过周掌柜,想买下铺子?”
谢瀚海没有立刻回答。
付拾一就差在心里头鼓掌了:这转折起伏的,真是有意思极了。刚才还觉得谢瀚海是个痴情的,现在看来似乎也未必?
李长博也是一脸沉吟。
徐坤笑呵呵的逼迫:“谢郎君,你还是老实回答这个问题吧。”
谢瀚海垂下眼眸,虽然还是书卷气的样子,却露出了几分精明来:“周家不肯轻易答应,我自然要有两手准备。周家想换个大铺子,我就打算买下来他们现在这个,再将他们看中的那个铺子,临时不卖了。”
“到时候周家人没处可去,我便能提出,用铺子作为聘礼,娶粉娘。周家自然会心存感激。”
谢瀚海甚至道:“他们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有地方住的。”
付拾一心头微微一抖,残存那点好感全无。
她不由得看了李长博一眼:李县令应该不会是这样面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人吧?
谢瀚海这话说得毫无悔意,反倒是最后还带了几分执着:“难道我想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也有错?况且我没有逼迫他们,只不过是多用了一点手段罢了。”
付拾一咋舌:这是一点小手段吗?这分明是将人家周家耍得团团转啊!
那个伙计曾泰匾也是够心直口快的,张口就反问:“隔壁米铺掌柜给我们周掌柜说的,那个大铺面事情!难道这不是你故意引诱周掌柜吗?!”
众人于是齐刷刷看住谢瀚海。
谢瀚海皱眉:“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曾泰匾冷哼一声:“周掌柜对我有恩,我自然要帮他掌掌眼!你以为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
谢瀚海淡淡道:“周家人不贪心,自然不会上当。我那铺子那么大,凭什么只卖那么便宜?他们却想也不想——”
这一刻,谢瀚海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个生意人。
曾泰匾再度冷哼:“所以,周掌柜拒绝你之后,你才动了那样的心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事情就是你叫人做的!”曾泰匾死死的盯着谢瀚海:“你还想欺瞒大家?”
谢瀚海先是错愕,随后才笑了:“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我欺瞒大家?我杀人放火?我有大好的前程,我会去杀人放火?我犯得着和一个小门小户计较这些?”
曾泰匾再度冷哼:“你费了这么大心思,又怎么会愿意周掌柜就是不松口?”
谢瀚海笑了:“你怎知没松口?”
曾泰匾言之凿凿:“绝无可能!”
两人辩论了半天,徐坤也好,李长博也好,两人都没有插进去一嘴。
此时热闹听够了,徐坤就咳嗽一声,洋洋得意看向李长博:我就说我的直觉不会出错!你看果然是这个谢瀚海吧?
李长博揉了揉眉心,“你们二人也不必辩论,到底是谁做的,我们官府自然会查明。”
李长博打量了二人一眼,先让二人出去等候。
人一出去,李长博就沉声道:“谢瀚海的确是七尺一二左右。”
都和付拾一验尸得来的信息符合。
付拾一提醒李长博:“大多数男子,都是七尺一二左右,就连方才那伙计,也是这么高。他只比谢瀚海矮了半个头不到。”
“而且,谢瀚海还有不在场的证明。”
付拾一就怕李长博也动了和徐坤一样的心思:毕竟查案子,还是要讲究一个证据。
李长博颔首:“所以,不能轻易定罪,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二人今日说的话,都需要证实。”
付拾一轻声道:“可是周围几家邻居,都同样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