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另外想其他的解决方式。”
槐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手中的乐章,忽然问:“这一份谱子对你而言,很重要么?”
弗朗西斯科没有说话。
而槐诗也没再问,只是沉默的阅读,许久,忽然看向身旁:“演奏厅借来用一下?”
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的负责人已经等待已久。
此刻闻言,苍老的面孔上浮现了欣喜和期待。
“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恭候您的驾临,阁下。”
三分钟后,演奏厅的大门缓缓开启。
纤尘不染的舞台之上,已经准备好了所有。
准备完美无缺。
而负责人遗憾的看着空旷的坐席位,无声叹息。可惜时间太过仓促,没有观众,否则自己还能召集到足够的老朋友们来欣赏这一场演出……
“不必,这样就好。”
槐诗无所谓的摆手,走了两步,疑惑的看向身后的艾晴。
她还站在门外,似乎并没有观赏的想法。
“你不来么?”
“不了,你去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意外。”艾晴说,“正好有时间,我打算和吉赛尔小姐好好谈一谈。”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似乎依旧对演奏厅怀有抵触。
不愿意靠近。
“那我很快回来。”
槐诗挥手,走向了演奏台。
大门在他身后关闭。
聚焦的灯光之下,晦暗的乐章仿佛活过来一样,千丝万缕的阴暗气息从其中延伸而出,已经盘踞在了整个演奏厅之内,令槐诗的动作有所停滞。
还是,低估了。
这一份乐章里所蕴藏的执念和诅咒。
就连观众席的最前方,弗朗西斯科也有些坐立不安,咬着自己的指甲,比槐诗本人还要更加紧张。
他从未见到过这一份乐章如此活跃的样子。
凶暴的,仿佛其中的诡异之物要挣脱枷锁,择人而噬。
恐怖的寒意氤氲。
仿佛有无形的手掌从身后的黑暗中伸出,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拉扯着他的灵魂,一点点的向着呢喃之中。
过来!过来!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
向着他。
——到这里来!
弗朗西斯科摇头:“要不……”
“开始吧。”
槐诗坐在了椅子上,握住了大提琴的琴弓,垂眸凝视着眼前的乐章。
还有,那些流动的音符之后,隐隐向着此处投来的阴冷面孔。
宛如衡量着来者的资格那样。
仅仅是隔着那一卷残缺的乐章,仿佛隔着死亡之门一般,逝者的执念和癫狂和生者的技艺和才能彼此对视着。
潜伏在乐章之中的执念和诅咒在苏醒。
亡者的灵魂所构成的乐章,睁开了虚无的眼睛,审视着自己的挑战者。
正在那一瞬间,槐诗微笑着,拉响了第一个音符。
死寂自这一瞬被打破,凄厉尖锐仿佛泣血呐喊的弦音自槐诗的手中升起,仿若利刃那样,贯穿了弗朗西斯科的身体。
令他被‘钉’在了观众席之上。
灾厄乐师的本能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瞪大眼睛,放弃犹豫,全神贯注的见证着这一场灵魂所演绎的表演!
他下意识的啃食着指甲,忘记手指已经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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