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至说……”
死寂里,艾晴缓缓抬头,漠然的看向远方:“还需要我继续推测下去么,柳东黎?你还要在那副望远镜后面躲多久?你究竟在隐藏什么?”
无人回应。
只有一个红色的激光点出现在了她的额间,自风中飞散的长发里展露,那是跳跃的火光也无法隐藏的杀意。
托尼骤然起身,摸索着全身,最后在裤脚下面捏出了一个小黑点。
窃听器。
“生气了?”
艾晴低头,点燃了嘴角的烟卷,笑意嘲弄:“你从来都畏畏缩缩,柳东黎,就算有力量也害怕伤害其他人而从来不去做什么。
看起来永远在笑,实际上永远冷漠,其他的人你从来信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软弱样子,才造就了如今的恶果?连女友都变成了‘前任的’,不打算检讨一下么?”
“同样也担任着某个‘前任’角色的艾晴小姐,你去伦敦难道是上了毒舌进修班么?”
小小的窃听器里,传来了带着杂响的声音:“好歹是同事一场,在新海做了你那么久的工具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再刺激我?”
“你指的是白天装作我的下属,然后晚上暗中频繁出入魔都的事情?”艾晴随手弹着烟灰:“不如你先开诚布公一下,告诉我你从魔都里带走了什么?”
模糊又轻佻的笑声传来:“作为工具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过去的一点丑事而已,何必揪着不放呢?作为男人,我要提醒一句——总是太认真的女人可不讨人喜欢哦。”
艾晴的眼神越发冷漠:“要做个像季旖一样的糊涂蛋才行么?”
“吓,你要是想撕逼的话,我可就不困了啊。”
隔着窃听器的沙沙杂音,柳东黎好像大笑了起来:“咱们好姐妹之间弄那么僵硬干什么?”
“麻醉弹不会有用的,柳东黎。”
好像看到扳机即将被扣下的模样,艾晴冷淡的提醒道:“我随身都带着录音笔,二十四小时开启,一切记录都会实时转接到我的邮箱里去,如果我每隔十二小时没有认证的话,就会将邮件发送出去。
想要让我闭嘴的话,最好还是想点别的什么借口好么?”
“你这个女人有问题……”
柳东黎无奈叹息:“什么人才会养成这种习惯?”
“只要有个好闺蜜,一切良好习惯都可以养成。”艾晴歪头抽着烟,凝视着隔岸的火光,冷笑:“现在,给我一个保持沉默的理由。”
短暂的沉默之后,另一头的人沉默了许久,语气就变得充满期待和信赖:“你可以帮帮我吗?”
“不可以,滚。”艾晴回答:“不如你把枪管含到嘴里,再扣一下扳机,就能够看到美好的愿望实现的画面了。”
柳东黎叹息,“如果不止是帮我呢?”
漫长的沉默里,艾晴低头,抽着烟,许久,掐灭了手里的烟卷。
“柳东黎——”
“嗯?”
“终于可以确定,你是故意的了……”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就变得平静起来,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憎恶。
只是轻声告诉他:“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不论你对天文会还有多少剩余价值,不论你的养父究竟是佩伦还是提尔,不论你究竟藏在月面堡垒还是海沟监狱——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把你的脑浆倒进马桶里。”
“哇,为什么这待遇比上次还要惨!”柳东黎愕然:“我得说,我真不是故……”
嘭!
突然迸发的巨响让听的入神的托尼几乎吓得蹦起来。
一束隐忍的愤怒汇聚为源质的结晶,在他的手中轰然爆发,将窃听器炸成了飞灰。
寂静里,托尼呆滞的看着艾晴,艾晴也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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