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背后空空荡荡。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只有一个诡异的轮廓从弥漫着刺鼻气息的雾气中缓缓浮现,向着她缓缓走来。
凄凉的歌声环绕在死寂的走廊中。
令真希呆滞在原地。
它们在轻声歌唱,轻声在耳边提问:
“……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背后看着你的人是谁?”
“笼子缝,笼子缝,笼中的鸟儿想要逃出来~”
就在歌声响起的瞬间,槐诗感觉到了不对劲——所有人的源质波动都消失了,好像瞬间离去了一样。
整个鬼屋被黑暗所封闭起来。
这里不对劲!
当他终于确定了这一点的时候,就握紧了身旁冰凉颤抖的手,感觉到尖锐的指甲快要划破自己的掌心。
毫无任何的温度。
当他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手中牵着的真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低着头的苍白诡影。
漆黑的长发之间,一双猩红的眼瞳抬起,怨毒的目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怀纸小姐。
瞬间,向着他扑了上来。
然后,槐诗抬起了手,向前按出。
在低沉的闷响之中,擦过诡异女人头颅的手臂就按在了墙上,巨大的力量宣泄开来,留下了一道道深邃的裂隙。
无数尘埃簌簌落下,落在那一张呆滞的扭曲面孔之上。如此亲密的壁咚,可是却并不能令对方感觉到温暖。
没有心如小鹿乱撞的羞涩,只有宛如被巨象乱踹的惊骇。
哪怕是鬼魅也是具备着趋利避害的天赋的。
否则干嘛总是去吓唬小孩子和欺负小女孩儿,不去找退役兵王和从军十年回来发现女儿住狗窝的猛男呢?
想象之中的软柿子瞬间好像变形金刚那样,改头换面变成了一颗近在咫尺的手榴弹。
饶是癫狂的残灵,也感受到了瞬间的惊骇和恐惧。
然后,便看到槐诗身后滚滚升起的黑暗,以及黑暗中无数饥渴而狰狞的猩红眼瞳。
怨憎之刃一扫而过,瞬间,诡影消失无踪。连那一套原味的白衣服都没能留下,被饥渴的乌鸦们尽数吞掉了。
就这?
槐诗挠头,环顾着身后。
看不到真希的痕迹,但能够感应到她的状态。
既然怀疑鬼屋里可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槐诗自然不会忘记给自己的雇主身上插个眼,有两只源质化的乌鸦正藏在她手里的气球里呢,正因如此,才能够体会到一种荒谬的离奇感——真希的心情好像一如既往的平稳,甚至还很兴奋和惊奇。
那个傻姑娘,该不会以为自己看到的还是什么鬼屋的桥段吧?
可真是够了。
但既然能够确定她一时半会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那么就可以放心的解决眼前的这一切了。
就在槐诗面前敞开的大门之后,那货真价实的太平间里,所有的柜子都在瞬间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柜门摩擦的尖锐声音不断迸发。
那些沉睡在低温之中的死者再度睁开了双眸。它们蠕动着自己迅速异化的肢体,就像是蜘蛛那样,手足并用的在地上,在墙壁和天花板之间缓缓爬行。
苍白的面孔以诡异的角度抬起,空洞的眼眸之中映照着怀纸素子的孤单身影。
高亢嘶鸣。
此时此刻,此处此地,鬼屋之内的一切在秘仪发动的瞬间,就已经迅速封闭,变得和现境的一切截然不同。
——人造微型地狱·逢魔时!
所有旅客们噩梦之中的场景从虚幻里爬出,向着槐诗匍匐而来。
粘稠的血雨点点滴滴的从天花板上洒落,落在槐诗的手中,迅速的朽坏,干涸,化作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