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知道徐怀性情粗莽,但也不至于不懂这里面的区别吧?
“徐怀性情如此,你便随他们心意,”王禀开口对王番说道,“再说了,朱芝、朱桐、庭衡手上武艺稀疏,我还想叫徐怀抽时间指点他们!”
朱沆身边这次有十数门人家将追随过来,也有几名好手;再者卢雄、郑寿、王孔都擅刀枪,王番以为大可以叫朱芝他们跟这些人请教武艺。
在他看来,徐怀身手是可能要更强一些,但年纪毕竟比朱芝他们要小一些,朱芝等人怎么可能会服膺于他。
不过老父亲都开口说了,王番当然应允,说道:“如此也好!”商量片晌,决定剩下三名人选,由许忠、徐武坤以及追随朱沆多年的一名门客吕文虎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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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番作为监军使,大军北征他都要跟都统制葛伯奕如影随形。
因此暂时也只会将岚州兵马都监司下辖、距离南裕巷仅二三百步的军院,辟为监军使院的官厅;还从马步军院狱辟出一块营地,作为五百囚卒的驻地,五百囚卒第二天便由徐心庵、唐盘、许忠等人率领进入苛岚城。
监军使院的差遣也都迅速安排下来,南裕巷的铺院则作为众人在岢岚城里的居所使用。
王禀也没有再带着卢雄返回石场,北征伐燕在即,郭伯奕抵达岚州正式签发的第一道军令,便是将岚州境内的所有囚徒统统编入厢军,弥补北征役军的不足。
岚州境内的营砦、边墙修筑也都暂停下来;一度由上千囚徒充当苦役劳作、三百多厢军将卒负责运输的岚州石场骤然间空旷下来,由三名老吏看守即可。
王禀虽然留在岢岚城里,有权参与军机,但他性情要比以往柔和,没有跑去葛伯奕的临时行辕凑热闹,这也会削弱王番作为监军使的威严。
监军使院的临时官厅,王禀也不去露脸,得知五百囚卒黄昏时才进驻岢岚城,他还是带着卢雄赶到兵营来,怕这些囚卒才经过半个月的整训,作为监军使院的役卒使用会出什么乱子。
“人数有些不对啊!”
王孔、郭君判、潘成虎、袁惠道、许忠等人都被召去官厅了,他们作为军虞候,以后要在官厅听用,基本上就没有时间再到兵营里负责囚卒的操训、管束;这些事自然就完全由徐怀、徐心庵、唐盘、唐青、殷鹏他们来接手。
刚入驻城里的囚卒,这时候都还在营房前整队,王禀就看出人数多出许多。
“石场那边的囚徒,也是今日全部由朱广武节制,转编入厢军之中,里面有五六十名好手充当北征苦役太可惜,心庵他们便将这些都讨了过来。”徐怀说道。
“你为何一定不去做那军虞侯?”王禀昨天夜里虽然帮徐怀搪塞王番,但他心里也一直都有这个疑问。
“伐燕在即,留给五百囚卒进行整训的时间非常有限,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心庵、唐盘他们为其他事分心,”徐怀说道,“到时候不管谁想从这里调兵马办事,我一次也只会放给一小队兵马;要是谁有意见,我会推到王相您的头上,可不能说破了啊……”
“朱芝这些人,都没有统御大队兵马的能力,真要办什么事,有十数二十人跟随就足够他们用了,”王禀负手说道,“但我觉得这个并不该是你直接官厅任事的理由……”
“王禀相公,你认为监军使院此时真有能力整肃西路军的军纪吗?”徐怀问道,“要是可以,我完全不介意成为王番郎君手里最为犀利的一把利刃!”
“……”王禀转头看向西边绚丽的晚霞,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卢雄这时候才想明白徐怀为何拒绝掉军虞候的差遣。
葛伯奕的曾祖父在时,就已经是天雄军的一员都指挥使,之后数代子弟都在天雄军任将。到葛伯奕这一代,葛家在河东更是成为首屈一指的将门世家。
葛伯奕以武臣出任河东经略使,此时又兼领天雄军都统制,在当朝可以说是武臣的巅峰;再往上虽然还有节度使、太尉等武臣官衔,但都是没有实权的虚衔。
除了葛伯奕此时兼领天雄军都统制外,葛家还有葛伯奕的长子葛怀聪出任天雄军第三将,堂侄葛槐出任岚州厢军都指挥使;葛伯奕还有兄弟、子侄十数人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