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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用正常手段,不可能叫唐盘、仲和心平气和的在战场上听他号令,只能用非常手段叫他们意识到,在战场上稍有差池,便被招致他及诸泼皮无情的嘲弄、羞侮。
所以等到午时都不见有贼骑敢来挑衅,徐怀便骂骂咧咧的带着三队人马返回街市,走到邓珪、王禀等人面对,也抱怨唐盘轻敌冒进,害王禀所授妙策白白为救他这个蠢货给浪费了。
唐盘又不能辩驳在这么远的距离,想要用弓箭袭杀潘成虎或陈子箫这样的人物,可能性并不大。
他被徐怀数落满脸羞愤,还得走到王禀跟前请罪。
“好说,好说,”徐怀说话跟拿鞭子抽人似的,王禀自然要软言安慰唐盘,还故意责怪徐怀,“你这莽货可知道唐小哥有胆气出战迎敌,便已经是超过万千人矣——而这胆气比袭杀一二贼酋更为弥足珍贵。你想想看,淮源镇及军寨,还有千余男儿,要是人人都有杀贼之胆气,千百贼寇又有何惧,又何需老朽绞尽脑汁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计谋去赚贼酋?”
“唐盘不敢当;此后定用心杀贼,不叫王相失望!”唐盘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低着头不叫自己发红的眼睛让旁人看见。
“仲小哥今日表现也可圈可点啊,桐柏山不缺英杰也!”王禀也不忘夸赞仲和几句。
说实话,在如此恶劣的势态下,唐盘、仲和敢率众与徐怀出街市迎战贼寇,已经非常难得了,邓珪、晋龙泉也上前来劝慰,半真半假的责怪徐怀太苛求了。
“这厮就想着睏田燕燕,才如此浪战——你们也不要劝我,我叫田燕燕陪他睏一觉便是,恁多麻烦事。”徐怀撇撇嘴说道。
“你不得如此欺侮田燕燕?”又叫徐怀戳到痛处,唐盘怒叫道。
“莫吵莫吵,”王禀说道,“老朽来做个主,守寨期间,唐小哥在战场之上,诸事都附随徐小哥之后共赚军功,等打退贼寇后,徐小哥你便将田燕燕姑娘许配给唐小哥为妻——你们看这样可好?”
“不对啊,”徐怀掰起手指来,跟王禀说道,“唐盘赚得军功,自当是邓郎君赏他,我为何要将田燕燕许配给他?到时候我赚得军功定然不少,也不稀罕百贯赎身银,到时候拿田燕燕婚配事,还能招揽几个身手好的家将庄客……”
“你这憨货,这时候却又不傻啦,但是一女哪里能嫁多夫啊?”王禀哈哈笑道,“这事暂且不去提,但老朽自信眼力还是不差的。徐小哥,你要想在战场之上立足,单靠个人武勇还略有不足,需要唐小哥这样的人手相助。便拿今日来说,你带一队人马出去,贼骑从四方围合而来,你能有多大的能耐,还不是靠仲小哥、唐小哥这两队人马,帮着将进退空间撑开来,令贼军不敢围逼过来?卢爷在排兵布阵上是有心得的,你与唐小哥、仲小哥好好相处,莫要再拿言语相欺,定能赚得更多赏功!”
此时外围是什么形势,以及徐怀回来后还对唐盘、仲和两人骂骂咧咧的“折辱”,王禀心里跟明镜似的透澈。
而考虑到后续的守御安排,也必然需要组建一支徐怀直接掌控、敢战能战的机动战力。
这支人马单纯从街市胆大泼皮里挑选拉出去,没有一个较长时间的严厉操训,就指望他们与凶顽贼寇进行血战,无疑是痴人做梦。
在不动邓珪基本盘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是唐盘带十数二十名血勇武卒以及仲和带领十数二十名对贼军怀有深仇血恨的仲氏族兵,与殷鹏带队的街市壮勇进行混编,然后由卢雄在旁帮着掌控、操练,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打造出一支越战越强的机动战力来。
“邓郎君,老朽觉得很有必要在巡检司之外再设一支乡营,以徐怀为都将、唐盘、仲和、殷鹏为节级统领乡兵,以补军寨战力之不足,你觉得如何?”王禀将一切都安排,才想起问邓珪的意见。
“王相所言甚是,乡营也当以徐怀为都将,但他太鲁莽,实在叫人担心他有时候陷入险境而不自知,可惜卢爷不愿出马为将……”邓珪此时眼瞎也能看出围绕徐怀打造一支进能攻、退能守的乡营战力,是未来守御街市及军寨的关键,但在人手安排上,他却有不同意见。
他不是担忧徐怀,甚至不担心王禀想掌控这支乡营,而是担忧徐怀身后、始终没有露出真面目的“夜叉狐”。
乡营明面上是要受巡检司节制的,但问题是除了这个夜叉狐,还有谁能节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