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儿子哄公主,李楷洛笑得豁开了嘴:“咳,臣不敢出声!”
连杨公公也是忍俊不禁,他那张本该很凶的脸露出些许柔和,十分诡异别扭。
看着窘迫至极的李丝絮反咬一口,还怪一直站在廊下的他和李楷洛不出声。
杨公公嘴角抽搐:“是老奴和左羽林将军的错,不该站在廊下。”
“公公也学坏了!”
李丝絮一本正经清了清嗓子:“咳,那个,本公主还有要事与李临淮相商。”
说完,脸颊发烫拽着李临淮往太液湖旁走……
瞧见李丝絮拉着人消失在梅园拐角处,杨公公看着目光还在追随着他儿子和公主的李楷洛。
“这两个孩子心意相通,恭喜李将军。”
“公公这么唤卑职,真是折煞卑职了!”
站在廊下偷听到了他儿临淮和公主说什么,知道事情有了眉目。
但因为常伴君侧的敏锐,李楷洛心内深处还有一丝隐约的担忧。
“卑职总觉得,陛下没有赐婚,此事还有变数。”
李楷洛说出如此推断的缘由:“犬子今日在朝堂上想要求娶公主,陛下却打断了他,将他喊去了御书房。”
“卑职以为陛下此举极有深意。”
李楷洛神色恭敬朝杨公公拱手:“若是别的事情,卑职万万不敢揣摩圣意,但此事关系着犬子和公主一生所幸,还望公公指点一二。”
冷情冷性的杨公公,向来不爱管宫里的闲事。
只是小丫头是他要护着的人,他又与李临淮极有渊源,因此不怎么爱说话的他,也没有三缄其口了。
“临淮不仅是咱家看着长大的,也一直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当差,论才学,武将小一辈鲜有比得过他的,相貌更是京中官宦子弟中最拔尖的那几个,他守着十公主长大,又与公主心意相通,陛下万没有为难的道理。”
杨思勖接着说下去:“此次他在边塞立下大功,初露锋芒,更是如陛下曾经断言的那样,有将帅之才。”
“朝中的规矩,将军是懂的,李临淮若撤去一身军功,领个闲职,大唐等于失去了一员猛将,而让他领了军功,晋为大将军,势必又要委屈公主。”
“若非要两全,如何堵得住朝臣和坊间的悠悠之口?”
“驸马领大将军之职,就是将军府怕是也不得安宁,必将引人忌惮,岌岌可危。”
杨思勖分析:“陛下倒不是不属意这桩婚事,不过是左右为难罢了!”
杨公公一席话,何尝不是李楷洛心中所想。
他叹气:“卑职就知道,要等颁下这道赐婚圣旨不容易。”
“犬子执拗,这些年死活不肯成亲,卑职就知道他在等公主回长安,依他的性子,若不能娶公主为妻,宁愿孤独终老,因此早在边塞时,卑职就做好了他舍弃一身军功的打算。”
左羽林将军如此开明,那丫头嫁去了李家,倒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更兼,左羽林将军与他夫人琴瑟和鸣,将军府没有那么多后宅糟心事儿,其实算得上是一门顶好的亲事。
“将军府能做到这个份上,也不算辱没了公主!”
“本该如此,十公主钟灵毓秀,竟能看上卑职那个呆木头一样的儿子,李家的祖坟真是冒了青烟,能娶公主,自该有所舍弃。”
非是将军府不拿刀口舔血拼来的军功当一回事,实在是李楷洛的几个儿子先后战死沙场,此次李临淮能斩杀吐蕃主帅,身为父母以他儿为荣。
但,更期盼他一世安宁。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公主为女儿身,因为鱼贵妃诞下皇子的牵连,都已经引得暗潮汹涌。
他儿若顺利晋封大将军,并不是什么好事。
跟杨思勖说完这番掏心窝子的话,李楷洛言明找杨公公的来意:“还请公公将卑职这番话,在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