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非但牢不可破,甚至联手了。
所以今日才有了鱼贵妃心甘情愿入瓮,而他这个自以为算无遗策的人,反而成了那只落入十公主瓮中的鳖。
李林甫还想挣扎一下,他循循善诱:“宇文昭容膝下无子,殿下若与娘娘结盟,丞相就是太子殿下背后的助力。”
“本宫看起来真有那么傻吗?”
太子嗤笑一声,然后执起斟满酒的杯子略一倾斜,将酒缓缓倾洒在桌案前。
只有给死人祭酒时,才会是这个动作。
太子的意思分明是在告诉他,不管他如何费口舌,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和宇文大人以为,本宫背后不及皇弟们身后有母族助力,身在太子之位定然战战兢兢,以为本宫会求之不得,想得到宇文丞相这个助力。”
太子温和的笑了:“你们以为能看透人心,却不知道父皇他正值壮年英明神武,从来最忌惮的,就是本宫这个太子身后有母族势力,也最忌讳本宫与朝中重臣来往甚密。”
“是皇妹旁敲侧击告诉了本宫这个道理,本宫才能稳居太子之位甚久,所以皇妹才是本宫最大的助力!”
“皇妹与本宫之间的情谊,不是你们能揣测的。”
“你们万万不该招惹本宫的皇妹!”
太子一脸惋惜:“两天后是李大人的忌日,相识一场,当本宫提前敬大人一杯水酒了。”
给一旁的暗卫使个眼色,将祭完酒的空杯子塞进李林甫手里,太子扬长而去……
以安信王为主帅的出征将士,此次不仅拿下了石堡城,还拓地千里,让河西和陇右连成了一片。
吐蕃被打得灰头土脸,有意求和。
大唐与吐蕃进入了议和阶段,且吐蕃已无力再战,因此除了驻守在河西和陇右的节度使,安信王带着出征将领们班师回朝了。
见李临淮遥望着长安城的方向,王忠嗣从手上拎着的粽子里摘下一个,丢给李临淮。
“快别望了,再望你都成望妻石了!”
王忠嗣调侃:“自我皇妹离开边塞那日算起,你成天遥望长安城,军中都在传你是个铁血柔情的痴汉。”
李临淮对痴汉这个字眼并不排斥。
他何其有幸,能得公主欢颜?
久别重逢了近五月之久,想到即将能与公主相见,想到了长安城有人等着他回去。
李临淮咬一口粽子笑了:“你不懂!”
王忠嗣本想再打趣几句,问李临淮粽子甜不甜,见一骑信使绝尘而来,纵下马后接受盘查后直奔安信王驻扎的营帐。
“李临淮,那人瞧着眼熟。”
“是我父亲身边的亲卫!”
大军最迟两日内可以抵达京城,李楷洛却在此时派人捎信来洛阳,李临淮还以为他父亲有要事相商。
结果和王忠嗣入了营帐,却见安信王展开书信在看,还不住的蹙眉。
见李临淮和王忠嗣进来了,安信王看向他们:“京中并不平静,你父亲捎信来告诉本王,近来市井街巷尽是流言蜚语,夸赞那丫头在边境立下大功,会成为大圣天后那样的存在。”
“那丫头急着回京,是因为鱼德妃即将临产的缘故,她母妃这些年盛宠不衰,诞下皇子后又晋为贵妃,已经碍了人的眼。”
看完李楷洛信中所言,安信王分析:“此事若非有人引导,绝不会发酵至此,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这种诛心之言,简直要人的命,边塞之事,有什么冲着本王来便罢,为难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安信王极少动怒,得知有人竟利用李丝絮为边塞将士做下的事情布局,他气得将信重重拍到了桌子上。
凭李临淮对他父亲的了解,若仅仅只是要提公主的事情,只会捎信给他,而不是安信王。
这封信送到安信王的手上,绝不是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