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人不要胡思乱想。”
也幸亏篝火的遮掩,让身侧的李临淮看不出来她的脸红了。
李丝絮脸颊滚烫:“身为大夫,看一下伤患是否痊愈了,不是该做的么?那个,看一下大人也不会少一块肉。”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非是他趁人之危,是这个丫头总是在玩火招惹他。
李临淮深呼吸一口气:“身为大夫,是该确认伤患是否痊愈。”
“公主说的是,看一下臣不会少一块肉。”
李临淮握在她手腕上那只手,掌心已经潮热了:“所以,臣没有什么不敢的。”
等李丝絮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李临淮已经拽着她入了屋,身后的门合上,李临淮高大的身影抵在门上。
“公主要怎么看?”
他拽着她的手,离她那么近,夹杂着扑面袭来的热气,头顶传来的声音很沙哑。
李丝絮有一种感觉,她像是被猎物盯住的羔羊,下一刻,马上要被凶兽吞噬干净了。
眼前呼吸浑浊的人,是不是有些误会了?
不是她色胆包天呀!
她之所以好奇李临淮的伤口究竟是不是痊愈了,是因为上次他受伤,她替她治疗箭伤时,看到了他胸口的朱砂痣。
因为箭伤的位置在朱砂痣附近,所以血污遮掩了一些,她没有看得很清楚明白。
她与这个世界有了很深的羁绊,这让她已经忘了自己的来处,所以好些久远的记忆,就被埋没在了灵魂深处。
替他疗伤时看清楚他胸口的朱砂痣,又勾起了她丝丝缕缕久远的回忆。
她总觉得李临淮胸口的朱砂痣很眼悉,本就在第一次见他时,觉得在哪儿见过他,见过他的朱砂痣后,这种熟悉的感觉汹涌而至。
这些日子战事一歇,她恍然回想起,在那个时空她的孪生妹妹李丝柳推荐给她的那个腿伤病患,就是她出诊路上遇车祸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的那个。
那是一个演技超绝的年轻戏骨,在李丝柳拉着她看过的剧里,他一场沐浴更衣的戏,隐约胸口就有一颗朱砂痣掠过。
这个重合太离奇了!
她,她就是想确认一下……
意识到自己到底勾了什么天雷地火,李丝絮脸颊红透了:“咳,那个,大人,我又不想看了!”
“不想看了?”
惹了火的人,又想像兔子一样逃窜。
李临淮被她给气笑了!
其实他只是吓一吓她,毕竟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捧在心尖上珍爱的女子,又怎么舍得唐突了她?
“以后不许再这么顽皮了!”
那年的雪夜除夕,背着她回了甘露殿后,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离开京城,一直杳无音信。
每年除夕,他看着府里一树从宫中移植的红梅,思念像潮水般袭向他。
离别了七年之久,重逢后终于能陪着她在边塞过除夕,李临淮以为这是上天的馈赠。
所以,他要拼尽一切,陪她好好过一个年。
想来王忠嗣和柳云莺也准备差不多了!
李临淮将下颚在她头上轻轻蹭了蹭,拉着她:“臣有东西要送给公主。”
“啊,什么?”
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迷糊,李丝絮仰头:“大人不是送了吗?你昨天买遍了整个石堡城铺子里的点心,送给我做年礼,王伯还因此笑话我大半天。”
“只送点心不够的。”
李临淮拉着她的手推开屋门:“公主请随臣来。”
边塞的冬天一直飘着雪,除夕这日虽然雪停了,但是院中还是积了厚厚的雪,也还是很冷的。
牵着她的李临淮手像炭火一样暖和,那种暖意从掌心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