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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送来医馆救治的兵曹李岘,瞧着他关切的看向自己,脸侧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可惜少年神医却没看他的脸,反是扯了缠在他小腿上的纱布,趁着替他上药时温声问:“兵曹大人觉得怎么样?”
“小神医莫喊延鉴大人大人的,这样显得太见外!”
明明腿有好转的李岘,面对小神医的殷殷关切,感觉自己好像又发热了。
特别是少年的指腹碰触他的伤口按压时,他更是脸颊发烫:“有知觉了,此次跟着忠嗣兄深入吐蕃做探子,出师未捷身先死,折子在吐蕃蛮子手里,洮州的军医都说这条腿要锯掉了,幸好家父让部下将延鉴接回灵州送来扶风医馆,有小神医出手,延鉴这条腿总算保住了。”
一身少年装扮的李丝絮,听了李岘文刍刍的话,低声失笑。
李丝絮替他换药重新绑上纱布,李岘有些怅然若失:“小神医笑什么?”
“不是笑延鉴兄!”
身着男装的李丝絮解释:“阿絮听说大唐男儿武能提刀上阵,文能作画吟诗,果真如此,延鉴兄明明身任兵曹之职,身上却有一股书香气息,说话如此客气斯文,还说阿絮太见外。”
“阿絮与延鉴兄您的父亲是忘年交,治好你的腿伤不是应该的嘛!”
查看过他的伤口,李丝絮心里有底了:“延鉴兄的腿伤恢复得很好,再有半个月能下地走路。”
李岘被她说得更不自在了,拿手挠了挠耳后,有些面红耳赤:“是我见外了,这儿是朔方军驻扎的灵州,我不该跟小神医说些掉书袋子的酸话。”
李丝絮正要将缠好的纱布给他打个结,急匆匆赶来的孙老头儿咋咋呼呼抢掉她手上的活儿,眼神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是说了嘛,换药这些小事我来,你不许碰!”
李丝絮还待说什么,孙医正朝她挤眉弄眼:“益州那边来信了!”
说完,不顾李岘跟她打招呼,拽着李丝絮出了后院往前边二层阁楼去。
等进了阁楼,他掩上门,气得在她额上点了一下:“你啊,让为师说你什么好,都说了你不许亲自给那些伤兵换药,跟臭男人挨得太近的事儿,让为师我找药馆小厮来做就好,省得那些人恨不能在你身上盯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