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公主派人来王焘府上,就是让他帮着传话给孙医正,想个法子将他的小徒儿带离京城游医。
与玉真公主的想法不谋而合,孙医正觉得正中下怀。
天大地大,他的宝贝徒儿最重要。
不让李丝絮搅和皇后的事儿,对他来说也没什么负担了。
“等着吧,老夫定然想个万全的由头,让她不得不跟着离京。”
孙医正吩咐王梓青和甄太医他们几个:“老夫这就回府去收拾行李,梓青你跑一趟宋清药肆,按老夫开的这个方子抓药,老夫要配些行走江湖的药丸……”
孙医正一大早赶到玉真观,李丝絮用完早膳,掰着点心在廊下喂小白狐,然后树上一只鸟儿飞下来,抢着啄食点心。
小白狐恼了,伸出爪子去抓鸟。
那只鸟儿看着漂亮,实则凶狠,面对庞然大物一样的狐狸,却一丝儿也不惧,反而迎难而上,拿嘴啄它反击。
李丝絮兴致盎然看狐狸和鸟打架,玉真公主倚栏在看她。
孙医正恰好这时候入了玉真观。
听到身后的动静,见珍嬷嬷引着孙医正上了观景楼的台阶,玉真公主从李丝絮身上收回了目光,恢复了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
“有劳太医正跑这一趟。”
“长公主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小丫头是老夫的徒儿,这些都是老夫该做的。”
给玉真公主见完礼,瞧见廊下在逗弄狐狸和小鸟的李丝絮,有好些天不曾见到他的孙医正嗔怪道:“老夫为她操碎了心,她倒是在观里玩得开心。”
玉真公主接话道:“这段日子,也幸好有她陪着本宫。”
怎么就聊到了长公主的伤心事儿?
孙医正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他劝慰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每个人都有他要行走的轨迹,也是我们道家所说的道。”
“太医正所言甚是,世上之人皆有自己要行的道,本宫以公主之尊遁入道门,该固守清静为大唐为天下百姓祈福。”
玉真公主看着跟小狐狸在打架的鸟儿:“那只鸟儿虽漂亮,却是像猛禽一样的伯劳鸟,本宫若是留恋它的美丽,舍不得放开它,它就是一只关在笼子里供人取乐的玩物,这也等于折断了他的双翼。”
“猛禽有猛禽要行的道,它虽不能化成雄鹰,但蓝天大地才是它的归宿。”
玉真公主豁达的说完这番话,有些依依不舍看着跟一人一狐玩得痛快的李丝絮:“她陪了本宫这么长一段日子,本宫到底有些舍不下,这丫头就有劳太医正多照料了!”
许是不忍面对离别,玉真公主转身离开了!
李丝絮盯着伯劳鸟啄痛了小灵狐,扑腾一下飞上树了,感受到赏景台在看她的视线,一仰头见是孙医正。
她欣喜不已跑上台阶:“师父怎么来玉真观了?可是来接丝丝回宫的?”
孙医正不说话,看着他的小徒儿,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李丝絮还没闹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头儿眼睛都快湿润了:“为师从左羽林将军那儿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杨思勖和左羽林家那小子,怕是没那么快能班师回朝了!”
一盆冷水浇下来!
这跟她昨天听到的消息可不一样。
李丝絮问孙医正:“为什么?”
“因为杨思勖受伤了,腿疼的老毛病一犯,他快成不能行走的废人,本来左羽林家那个小子身强力壮,还能照看着他,但那小子水土不服也染病了,一伤一残的,还如何御敌?”
孙医正忧心忡忡:“皇上命老夫跑一趟黔中,老夫记得你一直想出外游医,你想不想跟老夫去一趟黔中?”
李丝絮:“……”
懵了好一会儿,李丝絮开口:“这么说来,黔中的战事没有丝毫进展?”
“这!这时候还关心战事做什么。”
孙医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