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们也不知道舞黄狮子是犯了宫中禁忌,求皇上恕罪……”
伶人们一口咬定是王维授意,玄宗目光锐厉锁住王维:“太乐丞,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维交给伶人们的分明不是黄狮,意识到今日被人算计了,彻头彻尾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王维整个人如坠冰窖。
人证物证据在,他百口莫辩。
“身为太常寺掌管礼乐的官员,却鼓动伶人舞黄狮,如此大不敬,意欲何为?”
玄宗盛怒道:“来人啊,将太乐丞王维和舞狮的伶人们给朕拿下,打入天牢!”
“皇上息怒!”
“皇兄,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岐王宁王还想从中周旋,然而玄宗抛下一句话,太乐丞谋逆,胆敢求情者与太乐丞同罪。
一脸懵的月儿最后关头才回过神,刚要给太乐丞求情,被李丝絮拉了一把,然后只能眼睁睁看她父皇怒气冲冲摆驾离开了。
等出了东内苑一路往后宫的方向走,月儿疑惑不解道:“你刚刚怎么拉着我?”
玉真公主是真心实意待她的人,李丝絮怎么会不想救王维呢?
只是月儿光替王维着急去了,却没看到她王伯和王叔替太乐丞求情时,她父皇阴沉着一张脸。
因为玉真姑姑的关系,王维本就与她的王叔王伯们走得近,这个时候他们急着抢着站出来替王维求情,只会让他父皇更为忌惮。
因此伶人舞黄狮本能小事化了,只落得一个不敬天子的罪名,在她王叔王伯求情后,她父皇才会说出太乐丞谋逆,胆敢求情者与其同罪。
一句话,将路给堵死了!
李丝絮将她的分析说给月儿听,月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玉真姑姑最疼你,你怎么会丢下这事儿不管?”
“一个掌管礼乐的小官,怎么会有谋逆之心呢?”
“此事定是误会,太乐丞这是被人陷害了。”
月儿着急道:“父皇说胆敢求情者,与太乐丞同罪,就算鱼娘娘和玉真姑姑去求父皇,也不管用了啊,丝丝,你说该怎么办?”
归隐山林后,能写得出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诗人,哪怕如今没有经过沉浮起伏磨掉他建功立业的雄心,也必然是品性高洁的。
岂会以一个太常寺小官的身份,搅和进王权之争呢?
刚刚王维跪伏在地时百口莫辩,李丝絮想到了那次她在御书房闹着要出宫,王维来找她父皇商议端午宴曲目的事儿。
端午宴的礼乐曲目要用到的舞服和道具,应该要呈报内务府,再由尚衣局监制的吧?
如此,教坊这边一定会存有详细的清单!
李丝絮接话道:“不能求情,那就不求情,咱们想办法替太乐丞洗清冤屈。”
“怎么洗清冤屈呢?”
月儿自责道:“你说我捉弄张垍便罢了,怎么会好死不死非要跑来教坊捉弄他,本来父皇看完试龙舟,压根不会往教坊这儿走,这下好了,一来教坊看到伶人们在舞黄狮,太乐丞就倒霉遭殃了。”
“玉真姑姑知道了此事,会不会怪月儿?”
月儿气得拿小拳头捶自己的额头:“她会不会以为是月儿故意将父皇往教坊引,要害太乐丞啊?”
果然是被贵嫔娘娘和三皇兄护得跟宝贝似的,也难为她单纯的月姐姐在宫中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
“你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李丝絮哭笑不得告诉她:“若说嫌疑,突然被太乐丞请进宫的公孙大娘,跑来画公孙大娘的李婉,自己入瓮的张垍,还有说你有可能在教坊这边,陪着父皇来找你的宁王伯和岐王叔,甚至是到处找你的三哥,都有嫌疑。”
“连我也是有嫌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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