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垍手把手的教,月儿感觉手中的船桨果然听话多了。
小舟在她的操纵下往湖心荡去,月儿惊奇不已,脸上的笑意像芙蓉池荡漾的柔波。
卖力的划了一会儿,手臂酸胀得不行,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跟张垍靠得太近了,他教自己划桨的姿势像是将她半圈在怀里。
男子的气息扑面袭来,月儿有些慌,她丢下手中的桨。
“不玩了,你来划吧!”
等张垍娴熟自如接过船桨,月儿一本正经道:“月儿知道,穆姐姐婚宴那日,还有今天在紫云楼父皇赐酒,你说要求娶月儿都是为了摆脱吉安的权宜之计。”
“穆姐姐婚宴那晚,月儿被吉安那个坏女人推下水,你大冷的天将月儿救上岸,月儿很感激你,所以你借用月儿名头摆脱吉安纠缠的事情,月儿不怪你了。”
月儿一脸认真道:“但是父皇已经给吉安赐婚,以后张公子就不能再借着月儿的名头,说什么心悦月儿的话,用来摆脱纠缠公子的那些烂桃花了。”
张垍愣了愣!
他以为眼前豆蔻年华的公主,被养得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原来她虽被保护得好,倒也聪慧灵巧,能看懂他的用意。
见张垍在认真倾听,月儿继续说下去:“月儿就是觉得,婚配嫁娶神圣庄严,关系着女子一生的幸福,不应该拿来顾全名节或是摆脱纠缠。”
“月儿以后的驸马,要真正倾心于月儿,是因为月儿这个人才喜欢上的,而不是被逼无奈之下求娶。”
她果然还是天真烂漫,以为婚事能随心所欲,不用顾忌她生在皇家的身份,只需要择一心之人长相厮守。
眼前的少女,心里装着的都是对爱情的美好憧憬,心思纯净得如清澈见底的芙蓉池水。
急着与他撇清关系的月公主,有些可爱,张垍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竟起了逗趣她的心思。
“在下并没有觉得是被逼无奈之下求娶。”
月儿傻眼!
她听到了什么?
她一脸不敢置信:“你在说什么?”
“在下的意思是,不管上次在穆公主府上,还是这次圣上赐酒,都不是被逼无奈之下求娶,而是心悦公主,真心求娶。”
张垍唇角勾着一丝笑意,有些委屈:“吉安县主纠缠在下时,公主还说我是你未婚夫的。”
月儿笑意僵在了脸上。
听清楚眼前的张垍说的什么,她小脸腾的一下红了:“你也知道那是吉安在纠缠你,月儿那是权宜之计,在帮你。”
“那多谢月公主帮忙。”
看她呆萌懵懂急着辩解的样子,张垍温和的笑了:“在下觉得做公主的未婚夫挺好的。”
月儿傻了!
这人是在耍赖皮吗?
还是说真的?
她瞠目结舌,指着张垍语无伦次:“你,你不要脸……”
月儿和张垍不欢而散,回宫的马车上碎碎念了一路,骂他无耻之徒,说绝不会放过他。
李丝絮待要宽慰两句,月儿以手撑着下颚发呆,回宫后更是径直下马车回清醉阁了。
遥遥扯了扯李丝絮的衣袖:“公主,她真的没关系吗?”
“能有什么关系?少女的心事你懂什么。”
柳云莺打发了遥遥去喂她的小奶猫,然后跟李丝絮禀报:“云莺跟在那个王夫人身后,没瞧出什么端倪,只是公主带着遥遥和月公主游湖的时候,瞧见她站在岸边远远看了一会儿。”
“那月儿是被人盯上了。”
李丝絮蹙紧了眉头:“丝丝问过贤妃娘娘,是不是长安城所有的官员及家眷,今日都能来杏园赴宴?”
“贤妃娘娘告诉丝丝,父皇赐宴群臣,上到皇亲国戚,文武大臣,下到长安及万年县官员,都能携妻妾家眷赴宴,人数达万计之多,但能入杏园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