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来了,你好歹收敛一点。”
月儿浑然不觉有人看着她们笑闹,李丝絮掐了一把她的腰,朝门口的驸马甜笑:“月姐姐落水,丝丝扰了穆姐姐和姐夫,真是过意不去。”
“无妨无妨!”
驸马脸色涨红看着永穆公主,有些不自在道:“我是来给两位妹妹送姜汤的。”
永穆公主也脸色绯红,她清了清嗓子,娇羞道:“月儿和丝丝都是穆儿的皇妹,驸马进来吧!”
得了永穆公主应允,驸马王繇这才端着姜汤进屋,他将姜汤搁在桌上,舀了两碗分别递到月儿和李丝絮面前。
“还热着,两位妹妹快趁热喝了!”
“多谢姐夫,姐夫真是个好人,与穆姐姐天造地设的一对。”
月儿最受不得姜汤的味道,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李丝絮觉得不能枉费她姐夫一番好意,嘴甜的夸了王繇,先是用勺子试了试烫不烫,发现刚好能入口,干脆端起姜汤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比她小的皇妹喝姜汤都这么乖,月儿自然也不好再推三阻四,只得老实的拿着勺子苦兮兮舀来喝。
见她们两个喝得差不多了,王繇这才慢吞吞的解释:“说起来不好意思,皇妹夸错了人,姜汤是临淮让我叫人煮的,他说月公主落水恐着凉,又担心小皇妹在湖边吹了冷风身子不爽利,说喝些姜汤能保暖驱寒。”
“他守在灶房等姜汤煮好了,让我替他给二位皇妹送来。”
王繇道:“以前我与临淮往来得少,看他的样子不敢贸然结识,他竟连给皇妹们煮姜汤都想到了,原来是粗中有细,铁骨柔肠,也难怪他能得父皇赏识。”
连李丝絮也没有想到,让人替她月姐姐煮姜汤,左卫侍郎大人竟想到了。
且还特意交代王繇她在湖边吹风了,要给她喝上一碗。
也不知怎么回事,李丝絮觉得喝下去的姜汤更甜了,那种暖意从心尖透出来,散布到四肢百骸。
今日到底是她穆姐姐和驸马的洞房花烛夜,看这两个眼神不时在空中交汇,然后又自欺欺人的看向别处。
一会儿又忍不住对望……
这般缠缠绵绵的样子,让李丝絮觉得她和月儿像今晚的灯笼,将整个公主府照得亮如白昼。
姜汤也喝完了,李丝絮忙迈着小短腿,将月儿给拉出喜房,让管事婆子带她们下去歇着。
李临淮将她们送到管家临时安排的住处,要离去。
想到宁王今晚那句咬牙切齿的话,李丝絮有些担心:“宁王伯不会将大人给记恨上了吧?”
“重阳赏菊宴后那些谣言,宁王殿下不是早将臣给记恨上了?”
李临淮语声沉稳安抚她:“保护公主是臣的职责,臣并不曾做错什么。”
“可是吉安脑子不太好使,丝丝的宁王伯怕也是个有脑疾的,并不会像大人这么想。”
李丝絮苦恼道:“他一定会怨大人见死不救,虽然吉安姐姐谁救谁倒霉……”
李丝絮还要说下去,李临淮打断她:“吉安县主的死活跟臣有何干系?落水的不是公主,臣为何要去救她?”
也是!
重阳赏菊宴后宁王府干下的事儿,左卫侍郎大人没有拿块石头往溺水的吉安身上砸,已经是心怀慈悲了。
要不是吉安死在穆姐姐府上不吉利,还有要揭开她皇伯的真面目给父皇看看,砸下去的不是那个小厮,而是块大石头。
左卫侍郎不砸,她也想砸啊!
反正什么也不干同样要招他王伯记恨,想通这一切,李丝絮无所谓的耸耸肩:“大人也要像张垍一样做个黑心馅吗?”
调侃的说完,李丝絮又觉得甚是不妥。
因为张垍这个黑心馅的,可是顺水推舟要求娶她月姐姐。
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不对劲,她刚要解释,李临淮有些无奈的叹气:“公主……”
“临淮和小皇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