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垍牵着他侄女干脆利落起身,吉安县主傻眼。
她如此善解人意替张府二公子解围,还一点县主的架子也没有,屈尊降贵邀他共用雅间,张垍应对她刮目相看才是。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吉安县主一急,沉不住气了:“站住,不许走!”
“雅间已经退还给县主了,不知县主还有何赐教?”
隔壁少年的声音温润如水,却无形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气势,像是在昭示他不想与人起争端,但有人若是非要招惹他,他也并不是泥捏的人。
意外看了一场热闹,识破吉安的打算,李丝絮要笑岔气了。
看来她让高娘娘写的话本子传播开后,吉安的名声在长安城已经山穷水尽了,京城的世家贵族对她避如蛇蝎,生怕与她扯上关系,她只好自个谋划亲事。
盯上了回京述职不了解她名声有损的权贵子弟,兵部尚书的嫡次子,又是青年才俊,自然成了她的目标。
可惜啊!
她饵都放了,请望月楼伙计帮着演了这么一出,打造她身份尊贵但善解人意的人设,这个张垍偏不上钩。
吉安这么丢脸的时刻,怎么能没有她呢?
李丝絮冲左卫侍郎大人讨好甜笑,不顾啃烤乳鸽嘴上还沾着油,朝李临淮挤眉弄眼。
又要顽皮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
知道她要干的事儿,一定会去干。
李临淮拿她无可奈何。
他一脸无奈,将帕子沾了茶水递给她,示意她擦擦嘴上的油渍,这才起身出了雅间。
隔壁雅间,牵着张莺莺的张府二公子,被吉安县主的护卫拦住去路,敛去了眸眼里温和的神色,眼神透着些许凌厉。
退一步海阔天空,他自问使了银子也没跟吉安县主争雅间,只让望月楼帮着这位县主做戏的伙计退还钱银,已经做得十分得体了。
毕竟张府的银子不能喂了狗不是?
他们兵部尚书府从来不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张垍目光带着些许凌厉看向吉安县主。
吉安脸都快气青了!
她都屈尊降贵了,这个张垍竟如此不识趣?
放在重阳宴发生那件事情以前,张垍这种刚回长安城的土狗,她才懒得瞧一眼。
吉安县主气得脸色铁青,正要给眼前这对叔侄一点颜色看看,李临淮面无表情出现在了雅间门口。
“张公子,隔壁雅间一叙如何?”
没见过李临淮的张垍还有些懵,张莺莺机灵的晃了晃她二叔的手,兴奋道:“二叔,咱们跟左羽林将军家的四公子又见面了。”
“相请不如偶遇,四公子请!”
张垍要牵着张莺莺跟李临淮走,眼看自己的侍卫一定打不过李临淮,他真要将张垍带走了,吉安县主一阵咬牙切齿。
她屈尊降贵要跟张垍共用一个雅间,张垍情愿去楼下大堂用膳也不肯留下来。
李临淮只邀他一次,张垍就要跟人走了。
更可恶的是,不肯跟她共用一个雅间就罢了,张垍和他那个讨厌的侄女还搬出她相邀那一套,故意重复她的话,分明是拿这个在羞辱她。
听到他们一口一句又见面了,相请不如偶遇的话,吉安脸侧一阵火辣辣的烫。
她气急败坏道:“李临淮,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左卫侍郎的意思,是本公主的意思。”
雅间门口太挤了些,李丝絮揪着李临淮的衣摆,探出头笑吟吟看着吉安县主:“吉安姐姐要是不嫌丢脸,不如一起品茶听书,来聊聊重阳宴赏菊的事儿?”
看到那张令自己深恶痛绝的脸,吉安指着李丝絮,气得一身发抖,嗓子里却挤不出一个字来。
李丝絮这才从左卫侍郎大人身后钻出来,上前一把拽住已经懵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