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正一副心疼得不行,生怕碰破李丝絮手腕一点皮的样子,好不容易才号完脉。
他唉声叹气:“幸亏老夫的小徒儿心性坚定啊,才没被吓得不成样子,但多少还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宁,只怕晚上要做噩梦。”
孙医正致力于卖惨,跟玄宗说了一堆,心疾难医之类的。
比起外伤,心疾才是更要命的东西,还说什么元宵灯会一定会在李丝絮心里留下阴影。
玄宗面色沉郁得不行,一身道袍的鱼婕妤端着一盅燕窝进屋。
“丝丝,鱼儿亲手给你煮的燕窝,你要好好补补……”
说到一半,看到守在李丝絮榻前的玄宗,顿时像受了惊的兔子。
再然后,欣喜的笑了:“阿瞒来陪鱼儿看樱花吗?”
鱼婕妤只着一身道袍,一头如瀑的青丝用根简雅的檀木簪子束着,不施脂粉的她如清水芙蓉,自有一股风韵。
特别是她一笑,娇俏如少女般。
明明这会儿才开春,外头的樱园刚有芽苞。
触上她期待的眼神,玄宗竟鬼使神差点头:“是,朕来陪鱼儿看樱花。”
“那太好了!”
鱼婕妤一点都不客气,将手上的燕窝塞在玄宗手里,让他喂李丝絮吃的意思。
玄宗一脸错愕,鱼婕妤笑逐颜开:“鱼儿再去给阿瞒煮一碗。”
说完,像风一般卷出了门外,只在屋里留下一股淡淡的梅花幽香。
李丝絮见他父皇落在门口的视线半天没有收回,不着痕迹与孙医正对望一眼,抿着嘴笑了。
她伸手扯了扯玄宗的衣袖:“丝丝怎敢劳烦父皇,儿臣自己来。”
“无妨!”
玄宗舀了一勺燕窝吹凉:“朕若是不喂你,鱼儿会生气的。”
“可是儿臣看父皇有些疲乏的样子,都是儿臣闯祸,让父皇忧心了。”
李丝絮有些难过:“儿臣不忍父皇再受累了。”
“父皇能不能听儿臣的,先去母妃屋子里歇会儿,儿臣担心父皇……”
让玄宗忧心的其实是宫里那些事儿,可偏偏安抚他的人,不想他受累的人,却是他的小十。
娇俏单纯的鱼婕妤,也让玄宗很安心。
喂了李丝絮半盏燕窝后,他才在随行太监的服侍下暂时到鱼婕妤屋里歇下了……
宫里南薰殿!
因为武婕妤的贴身宫女恪儿指证推她们主子的人是春霞,皇后彻夜难眠。
春霞到底是她兄长祈国公王守一送她的人,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
一向处理宫务游刃有余的皇后,这会儿在南薰殿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阿桂,你说那个将春霞喊走的宫女,为何偏偏是杨贵嫔宫里的人?”
一晚上不曾歇息,皇后有些憔悴:“本宫与杨贵嫔有着共同的利益,三皇子过继到本宫膝下,他是本宫的嫡次子,比起太子,本宫一向更偏袒他些。”
“老奴也觉得不该是贵嫔娘娘,极有可能是含冰殿那个的手笔。”
桂公公也不相信杨贵嫔要陷害皇后,但人心难测,当初淑妃刚入宫时,也是百般奉承讨好他家娘娘。
二皇子被册立为太子后,她的狐狸尾巴才露出来,觉得有与自家娘娘抗衡的实力。
因此桂公公极为谨慎:“杨思勖追查下去,那个宫女又确实是贵嫔宫里的人。”
桂公公欲言又止,没有再说下去。
皇后眉头深锁,一时陷入了沉思中。
然后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进来禀报:“皇后娘娘,贵嫔娘娘来了!”
春霞落到了杨思勖手上,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谋害皇嗣的罪名扣下来,她这个主子也脱不了干系。
若是小十这会儿没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