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可以传染的。
连续两小时,就躲在后面看着二连浴血奋战的川军们早就眼珠子通红,他们是当过逃兵,但那多是长官要求,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都是弱渣。
川军誓师出川之时,沿路乡亲奉上汤圆米酒相送,高唱着军歌的草鞋军们喝光米酒摔碎破碗呐喊着‘倭寇不灭,誓不还乡’的口号言犹在耳。
‘袍哥弟兄,不拉稀摆带’的川人口号更是深入每个川人骨髓。
枪不好,他们还有手榴弹。
“兄弟们,二鬼子要上来了,给老子准备好投弹!”第一个率领麾下进入一线战壕的川军少尉怒吼的声音几乎压过了炽烈的枪炮声。
吓得不足四十米外的几个靖安军都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但那,尚不足以吓住大部分奋力向前爬动的靖安军。
对于这波被督战队压着冲上战场的靖安军来说,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但前进死了还有安家费,后退死了可是白死,指不定老婆孩子还会被那些当官的给欺负了。
他们可是深知自己部队中那些当官的冷酷无情,一个不愿意下令对无辜民众开枪的少尉排长被李寿山亲手吊上军营大门一日夜活活冻死不说,其新婚不久的妻子还被其上校团长霸占,玩腻了之后更是被卖入青楼。
旅长李寿山还对属下行为大肆赞赏,说不听军令者就该如此下场。
川军士兵们在战壕里把身上携带的手榴弹挨个排好,旋开后盖,等待着投弹的命令。
“成锅,老子若是死了,记得照顾哈我家娃儿!”一个士兵苦着脸对七八米外的士兵喊。
“照顾你个锤子,你少给老子说丧气话!你家娃儿可是要娶我家幺妹儿的,你个瓜皮敢不准备好彩礼?”士兵愤怒的回了一句。
没多少时间给士兵们‘交代后事’,随着少尉排长一声怒吼,“投!”
士兵们本能的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榴弹提起,拉引线,弓起身,扭腰,向前扑倒,而后将手中还冒着烟的手榴弹奋力前掷。
虽然已经极力将身体弓着,努力不将部分身体暴露于战壕之外,但想投的远,那却又是必须的。
靖安军用以掩护的轻重机枪子弹密集的犹如雨点,每一轮投掷,不像沾上这些‘雨点’,靠的已经不是战斗技巧,而是运气。
仅是第一轮投掷,就有五六名士兵惨叫一声倒进战壕。
还有一名士兵更惨,刚刚扬起手臂,手榴弹都还没来得及丢出,手臂就被一连串重机枪子弹扫中,手臂被扫出一团团血雾,当场断裂,手榴弹也掉入战壕内。
捂着手臂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喊一声痛,看了一眼战壕内其他士兵脸上生起的绝望,就眼睛一闭,自己扑到掉在脚边的手榴弹上。
“轰!”手榴弹将士兵像个洋娃娃一样掀起老高,残破的躯体滚落在战壕之外。
“成锅!”刚刚还在给同乡士兵交待后事的士兵跪地痛哭。
士兵永远无法看见自己幺妹儿成亲了。
川军们也疯狂了,就这样冒着枪林弹雨,将战壕里摆放着的手榴弹丢了至少一半出去。
那可是将近400枚手榴弹。
靖安军再如何头铁,也会在炸药的烈焰下融化。
川军在这一波顶着弹雨投弹中,战损近二十人,靖安军却生生被灭了一百多,越是凶猛顽强,越是死的快。
李寿山的拼消耗,对于此时杀红眼的川军来说,就是四个字----‘欢迎来耗’。
川人,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唯一的爱好,就是吃个辣椒。
艰苦的生存环境和辣椒贯穿其一生的饮食习惯,早就了川人独特的个性,吃苦耐劳而无畏艰难。
6000万人口,未来数年中选择走出大山抗日却达600万众的川人之血性,在这一刻,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