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得看着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
我默默低下头,小声嘀咕一句:“我不敢觉得。”
我太怕那个答案了,因为真相已经呼之欲出,白月光就是当年的法宋传人,比师父宋阳更正宗的提刑官宋慈一脉。
白月光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壮壮胆子。”
我接过酒杯,小抿了一口,就听白月光继续道:“法宋到底也是传了百年之久,宋幽兰哪怕再蠢,也知道藏一手,毕竟他是族长,担负着整个法宋一脉的兴亡!”
早在分家之际,她就将几名精通绝学的小辈暗中送往北方。
却不曾想,他们转眼就成了遗孤,成为法宋一脉最后的希望……
“其实文宋之所以想要铲除法宋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盗取法宋一脉的绝学。因为经过时间的检验,文宋已经知道了法宋的厉害,眼瞅着差距越来越大,法宋即将证明自己对《洗冤集录真本》的破解才是对的,文宋知道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打蛇七寸,永不翻身!”
“在使用拷打、逼问、抢夺等各种方法获得了一大批绝学后,文宋将其中太过于速成,容易入魔的方法全部删减,再加上自己这一脉的绝学,汇编成了一本新书。”
“这本新书你也知道,它便是《断狱神篇》!”
白月光看着我的眼睛,我心虚得喝了一口酒,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是一个小偷一般,因为《断狱神篇》我也学过。
可我从不知道《断狱神篇》居然会是这般来历,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白月光还告诉我,之后文宋为了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毁掉了族谱,灭口了当年所有知情者,让后人再不知道宋家还有第三脉。
“刑部尚书宋亦可想要彻底抹除掉法宋的存在,事实证明,他成功了!当世只知道宋阳,宋星辰,文武两宋天下无双,哪会有人知晓当年其实还有一脉,那一脉名为法宋,才是宋家正宗。”
“当然也没人在乎。”
“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落败者只有灭族的下场,就连我们的身份,我们的存在也一并被抢走了……”
我清清楚楚得注意到,这一次白月光用上了我们,而不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口吻倾诉这一切。
也就是说,她是法宋的人,毋庸置疑!
到底是这个故事太不可思议,还是与白月光对立的立场让我一时间回不了神。我只知道当时的我真的太震惊,太震惊了,就连酒杯什么时候摔在地上,都没有注意到。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流传千古的文宋当年居然如此不光彩,他们踩着法宋的鲜血上位,夺走他们的东西,甚至连他们的存在都要抹去。
这一段历史太过黑暗,也太过残忍。
《断狱神篇》居然是一本沾满了族人鲜血的偷窃成果。
这叫我如何相信,这又叫我如何正视自己。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回忆,想当初尸仙娘娘案中,我使用‘割喉封穴’的绝学,却被白月光一阵嗤笑,认为这只是炫技罢了,只需要检查死者口腔黏膜色泽就行。
古诗词杀人案中,我使用的也是白月光教我的‘翻身六验’,居然真的快速检测出了死因。
当时还让师父吃惊了一下,这莫非就是法宋失传的绝学?
我怎么那么笨,那么后知后觉,是不是师父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疑我了?
也难怪宋星辰一直以来,都对我充满了敌意。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我感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仰,在顷刻之间崩塌的无所剩余,我忍不住抬起头,颤抖得指向白月光。
“你、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我早已清楚,就只差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罢了。
白月光笑着打量我:“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就是那个宋听雪,文宋害死了我的祖先,你师父的爷爷害死了我的父母。而现在就连我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