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问道:“那有合同吧?合同查了吗?”
慕容清烟说合同丢了,找不见。
我跟饺子对视一眼,问道:“这都能丢?”
慕容清烟无奈得耸了耸肩:“那座荒山本来是一群果农准备种植柿子树的,结果压根不适合,年年赔。有人愿意当冤大头,他们自然欢欢喜喜的卖了,分完钱各奔东西,生怕土大款后悔。”
而且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人都在外地,谁还知道合同丢在了哪里。
“那他们就没问问这个人买山是干什么的?”我问道。
慕容清烟回答:“其中一位果农对那座山头有感情,有时候还经常上山走走,发现山顶上修了一座道观,还多嘴问了一句工人。工人说大老板对修仙感兴趣,想要在这里潜心修行,成为神仙呢。”
“什么修仙,八成是学点金术。”饺子鄙夷得哼了一声,插嘴道。
这会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抵达了东边的那座荒山。
明明是荒山,这里却有足够车子通行的曲折小路,看来这座道观不少车来,不然怎么会专门铺出一条方便车子上山的路?
我隔着车窗往外看,此时日头西斜,夕阳挂在树上,澄黄澄黄的,活像一枚熟透了的硕大柿子。
太阳一点一点得落下去,天色渐渐变暗。
等我们抵达无量观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周遭是虫鸣开始躁动的窸窸窣窣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沧桑的牌匾,苍劲有力得刻着三个字:无量观。
这座道观并不大,但每一处都带着岁月的痕迹,雪白的高墙,乌黑的瓦片,赤红的梁柱,金色的描线,屋檐下还挂着一串镇鬼用的铃铛。
嘶啦嘶啦。
哗啦哗啦。
一种奇怪的声音缓慢得朝我们靠近,我侧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浅灰色布衣的老人正拿着扫帚,佝偻着身子清扫地上的落叶。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动作太过迟缓,还是这周遭的环境太过寂寥,一种阴森森的怪异感觉从我心底升起,后背也开始渐渐发凉。
同时心中也不禁疑惑:这里不是荒废了吗?怎么还有人?
“哎,大爷!”慕容清烟上前一步喊道。
老人抬起头,满是皱纹的一张脸咧开了嘴,阴惨惨得笑道:“活人?”
他的嗓音尖细沙哑,让人毛骨悚然,尤其是一口森白的牙齿像极了野兽的利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