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江见赵景尧情绪激动,油盐不进,只得将他拉到角落,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景尧,好孩子,你在宋家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跟你爹回去吧?”
“我在宋家挺好的,宋老爷一家都是好人,并不曾苛待我们母子!”赵景尧扯开被吴长江拉着的袖子,一脸的坚决。
吴长江回头看了一眼赵铭轩,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放低声音对赵景尧说道:“你爹如今花钱捐了个小官,虮子虽小,那也是肉啊,你跟他回去,以后过得,就是官家少爷的生活了。傻孩子,你可得想清楚啊?别一时冲动,气到了你爹,到时候上哪儿去找后悔药去?”
赵景尧被吴长江给劝笑了,他语气轻蔑的说道:“我不会后悔,只怕有他后悔的那一天!”
吴长江语气无奈极了,“你这孩子怎么犟?他到底是你亲爹,难道还会害你不成?正好宋老爷也同意放你们走,你可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啊?”
“我不走!”赵景尧越过吴长江,上前对着赵铭轩说道:“你就当我这个儿子死了,我也当做没有你这个爹,你赵家就是断子绝孙,也别再登门来找我!”
赵铭轩用手指着赵景尧,手指不停的哆嗦,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知道我为了接你回去,费了多少口舌,和你继母好话说尽,你……朽木不可雕也!”
“继母?”
赵景尧眉毛轻挑,“我娘还好端端的活在当下,我哪里来的继母?你口口声声说要接我回去,如果我跟你回去了,我娘你预备怎么办?难道我娘还要看那个女人的脸色过日子?”
赵铭轩一开始就没打算接李淑云一起回明州,他听赵景尧这样问起,以为他是碍于他娘,才不肯跟他回去,“你娘我会给她一些银两,让她也有脸回她娘家去,总之,我会安排妥当的。”
一旁的李淑云听到赵铭轩如此说,脸色唰的就变得毫无血色,原本她还想劝说赵景尧跟随赵铭轩回去。
如今只是呆立在角落,两眼流泪,欲言又止。
赵景尧呲笑一声,“我自己的娘亲,我自会养活,就不用你操心了!”
赵铭轩以为赵景尧非要带着李淑云不可,只得呐呐说道:“可是……你继母她只答应让你回去,并不同意你娘入府。”
现在他住的府邸是温茹花钱买的,官也是她娘家花钱给筹谋的,他实在是不敢违抗她的话。
他本意是不想接回赵景尧的,温茹不能再生了,他大可以再娶一房传宗接代。
只是温茹怕他被那年轻的小姑娘勾走了心,不肯同意罢了。
后来温茹不知道听那些个江湖游医说了什么,一心相信同亲兄弟的心头血可以作为药引。
这才主动提及要他去接赵景尧回去。
赵铭轩心里还是疼他后来的小儿子的,听说有希望救他病入膏肓的小儿子,他即使有一百个不情愿,也立马就来接赵景尧了。
原本以为赵景尧和他李淑云必定过得苦不堪言,看见他来接他,必定会感激涕零,到时候他给李淑云一些银两,打发她回娘家去就好了。
再带赵景尧去明州过好日子,赵景尧岂不是应该感恩戴德的跟他回去。
谁知,这一切都与他想的天差地别。
他先是去了赵家原来的老房子,只见那房屋像是许久没有人住,挂满灰尘不说,厢房还被雨水浇倒了。
开始他还以为他们母子冻死、饿死在冬天里了,后来向村里人打听了才知道,他们在宋文山家。
这宋文山他是知道的,也是看宋文山中了状元,才激励他更努力的读书。
听说了他们母子卖身宋家,他便马不停蹄的从村尾又来到了村头宋家。
以前宋文山是状元,是官,他不得不以礼相待,卑躬屈膝的讨好他。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是官,宋文山不过是个平民。
说他是个平民都是好听的了,被皇上贬官厌弃之人,只能说是罪臣了。
所以,赵铭轩一进宋家的院子,就使人去叫来了里正。
又当着